第1篇:干菜情结日记
干菜情结日记
读舒婷的《干菜岁月》,读到“惟有干菜在凋敝的冬日雪里送炭”时,心里还是会萌生感慨,与她一样,或许也是因为“在‘食不厌精’的今天,我们回过头去,对干菜充满感激之情的缘故”吧!
那是我上初中离家住校的日子,不知是因为学校食堂炒菜窗口不对学生开放,还是因为我们这些穷酸的孩子根本就买不起菜,反正,没有学生买过菜,即使是炎炎的夏季,那漂浮着几颗油花的海带汤,两分钱一碗,也没见一个学生奢侈过。
穷人家的孩子是没法讲究营养的,或许原本就不懂什么是营养,能吃饱喝足就是幸福。一个星期回一趟家,一个星期带一次菜,冬天,菜园里种有青菜萝卜,可这样的菜很难保证一个星期,于是,整个冬季,我们就吃由青菜腌制而成的酸菜,好像有约定,每个同学都是,唯一的菜。吃饭的时候,每个人,低着头,对着眼前的那盒酸菜,思忖着,这个星期还剩几餐,然后悄悄地将盒中的仅有,分割成几分之一,克制着,每餐只吃那其中的一份。最高兴就数周五的晚餐,想着只剩周六的早餐,(那时周六还上半天课,我们一般是不在学校吃中饭的)看剩菜还有不少,就倒上一碗开水,将酸菜放进水里,我们称之为“酸菜汤”。哈,寒冷的.夜晚,喝着那热热的酸酸的还有些辣辣的酸汤,那感觉真的是“爽”。———现在,每到冬天,再试着调味,却怎么也调不出那味儿来了。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像往常一样,我将盛有酸菜的饭盒装进包里,准备去学校,“把那小瓷缸的菜也带上吧。”妈妈说。揭开瓷缸盖,我看到了干豆角,这可是要到过年时,才能在桌上见到的菜———肉烧干豆角,当然,肉也只是象征性的几块。
那个星期,我拥有着丰盛的“菜谱”。每到吃饭,总能感觉到有目光瞟到我的碗里,次数多了,不好意思,便邀她们也尝尝。谁知,这话一出,你一箸她一箸,见干豆角越来越少,小瓷缸很快见底,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方”了。可看到那干巴巴没一点油润的干豆角,和我一样,被她们嚼得美滋滋的,那种幸福的滋味再一次在心中膨胀,贫瘠的心底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不过,那以后,偶尔再有这样的机会,便学着吝啬,再也不请她们尝了。
再后来,生活条件好了,我也参加了工作。过年回家,还是忘不了那记忆中的干豆角,知道它曾让我收藏了众多羡慕的眼神,除夕的饭桌上,妈妈一直让这道菜保留着。
即使到现在,每次回去,临走时,妈妈还会将装着满满干豆角的塑料袋递给我,“带去吧,你喜欢的干菜。”
再烧干豆角,自然是肉多菜少,干菜油润了许多,只是难吃出当年的味道,不过,我还是喜欢,嚼在嘴里,还能忆起当年的贫困和满足来。一小瓷缸的干菜,就能给平淡艰苦的岁月带来惊喜和幸福,对于现在的拥有,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第2篇:晒干菜美文
晒干菜美文
每到夏秋之交,也就是菜蔬最丰盛最便宜时,大江南北,家家户户,都像准备过冬的小松鼠们一样,开始忙忙碌碌晒干菜。
说起晒马齿苋,我母亲可是最拿手的。母亲晒马齿苋,向来是选在盛夏,马齿苋还没有结种子的时节。因为那时它的叶子最为肥厚,茎干嫩得一掐就出汁儿。一大筐的马齿苋,被母亲切得细细的,然后薄薄地平铺在竹编的大簸箩里,放在向阳的地方。夏日的太阳,释放出它全部的热情,热烈且毒辣地炙烤着这些嫩嫩的红茎绿叶。没几天,这些红茎绿叶的少男少女们通通变成了棕褐色的老叟老妪。待马齿苋彻底晒透,母亲便仔细地把它们收起来,放在透气的.布袋子里。
寒冬时节,母亲选个周末,把马齿苋放入凉水中足足泡上一天,老叟老妪们很快胖了好几倍。马齿苋是万万不可用热水泡的,因为会泡得黏糊糊的。马齿苋包子,一定要多放油,五花肉更是必不可缺,而且最好是偏肥一点儿的,这样包出的包子才会有丰腴的肉香,再加上干马齿苋独有的绵长扎实的干香,那可是不一般的美味!汪曾祺老先生曾说,他祖母包的马齿苋包子要蘸着香油吃,还有点淡淡的酸味,就是因为吃长斋的祖母没有放肉的缘故。若放上肉,相信汪老肯定爱吃得很。
住在乡下的婆婆,每年春天总会在房前屋后种上许多茄子。吃不了的,她便把茄子切成薄片,用针线穿起来一串串地挂在屋檐下。婆婆选茄子同样有讲究,太嫩的不行,因为晒干后会“缩水”太多,吃起来没嚼头,太老的也不行,因为里面的种子太硬,还会影响口感。茄子干大多是和肉搭档的,什么炖排骨炖鸡炖猪肉,只要丢一大把泡好的茄子干进去,效果便出奇的好。它浸透了肉的香味,却不像肉那么油腻,而且特筋道。经常是一大碗茄子炖排骨端上来,好几双筷子齐刷刷地伸向原本是配角的茄子,倒是主角排骨,像个过了气的明星,被大家很嫌弃地剩下,无比寂寞地躺在大碗里,暗自神伤。
不仅马齿苋和茄子,豇豆、西葫、土豆、梅菜、笋以及各种菌类都能被晒成干菜。多少年来,这些浓缩后的精华,给人们曾经无比寡淡的冬日味蕾,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