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黄庭坚《与王观复书》文言文原文及翻译
黄庭坚《与王观复书》文言文原文及翻译
原文:
庭坚顿首启:蒲元礼来,辱书,勤恳千万。知在官虽劳勋,无日不勤翰墨,何慰如之!即日初夏,便有暑气,不审起居何如?
所送新诗,皆兴寄高远。但语生硬,不谐律吕,或词气不逮初造意时。此病亦只是读书未精博耳。“长袖善舞,多钱善贾”,不虚语也!南阳刘勰尝论文章之难云:“意翻空而易奇,文征实而难工。”此语亦是。沈、谢辈为儒林宗主,时好作奇语,故后生立论如此。好作奇语,自是文章病。但当以理为主,理得而辞顺,文章自然出群拔萃。观杜子美到夔州后诗,韩退之自潮州还朝后文章,皆不烦绳削而自合矣。
往年,尝请问东坡先生作文章之法,东坡云:“但熟读《礼记·檀弓》当得之。”既而取《檀弓》二篇读数百过,然后知后世作文章不及古人之病,如观日月也。文章盖自建安以来好作奇语,故其气象衰苶。其病至今犹在。唯陈伯玉、韩退之、李习之,近世欧阳永叔、王介甫、苏子瞻、秦少游乃无此病耳。
公所论杜子美诗亦未极其趣。试更深思之,若入蜀下峡年月,则诗中自可见。其曰:“九钻巴巽火,三蛰楚祠雷。”则往来两川九年,在夔府三年,可知也。恐更须改定,乃可入石。
适多病,少安之余,宾客妄谓不肖有东归之期,日日到门,疲于应接。蒲元礼来告行,草草具此。世俗寒温礼数,非公所望于不肖者,故皆略之。三月二十四日。
译文:
黄庭坚叩首陈述:蒲元礼来,蒙您赐信,万分殷勤诚恳。知道您做官虽然劳苦,但没有一天不努力写作,这使我感到何等的欣慰!这几天已到初夏,便有热气,不知您日常生活作息怎么样?
送来的新诗,都寄意高远。只是语言生硬,不合声律,有的没有把最初构思时的意思充分表达出来。这种毛病也只是读书没有精练罢了。谣谚说“袖长,舞姿易美;钱多,经商方便”,这不是空话!南阳人刘勰曾经论述写文章的艰难:“立意是凭空翻新,容易出奇,文辞却要求实证,很难工巧。”这话说得也对。沈约、谢跳等人是儒林的领袖人物,时常喜欢用新奇辞语,因此后来刘勰才有此议论。好作奇特的辞语,这是写文章的毛病。(写文章)只应当以理为主,理掌握了而且辞语顺畅,文章自然出类拔萃。看杜甫到夔州以后的诗,韩愈从潮州回朝以后的文章,都是不用删改而自然合乎法度的。
前些年我曾请教东坡先生作文章的方法,东坡说:“只需熟读《礼记·檀弓》便可领会。”不久,我就拿来《檀弓》上下两篇读了数百遍,然后对后人写文章不如古人的毛病,清楚得像看见日月一样了。文章大约从建安时代以来就喜用新奇辞语,所以它的气象衰弱。这毛病直到如今仍旧存在。只有陈子昂、韩愈、李翱和近代的欧阳修、王安石、苏轼、秦观,才没有这毛病。
您对于杜甫诗的.论述也没有透彻理解它的意趣。请再试着深入思考,至于入蜀和出三峡的年月,在诗中就可看到。他的诗说:“九钻巴巽火,三蛰楚祠雷。”可知杜甫往来川东川西九年,在夔州三年。您的诗恐怕需要修改,才能刊刻传播。
最近恰遇到我多病稍好之时,来往的客人说我不久可能东归回朝,客人天天到家里来,接待他们弄得我很疲劳。蒲元礼来辞行,很草率地写了这些。社会上一般寒暄的礼节,不是您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的,所以一概省略了。三月二十四日。
第2篇:复多尔衮书文言文原文翻译
复多尔衮书文言文原文翻译
大明国督师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史可法顿首谨启大清国摄政王殿下:
南中向接好音,法随遣使问讯吴大将军,未敢遽通左右,非委隆谊于草莽也,诚以大夫无私交,《春秋》之义。今倥偬之际,忽奉琬琰之章,真不啻从天而降也,循读再三,殷殷致意。若以“逆贼”尚稽天讨,烦贵国忧,法且感且愧。惧左右不察,谓南中臣民偷安江左,竟忘君父之仇,敬为贵国一详陈之。
我大行皇帝敬天法祖,勤政爱民,真尧舜之主也。以庸臣误国,致有三月十九日之事。法待罪南枢,救援莫及,师次淮上,凶问遂来,地坼天崩,山枯海泣。嗟乎!人孰无君,虽肆法于市朝,以为泄泄者之戒,亦奚足谢先皇帝于地下哉!
尔时南中臣民,哀恸如丧考妣,无不拊膺切齿,欲悉东南之甲,立翦凶仇。而二三老臣,谓国破家亡,宗社为重,相与,迎立今上,以系中外之心。今上非他,神宗之孙,光宗犹子,而大行皇帝之兄也。名正言顺,天与人归。五月朔日,驾临南都,万姓夹道欢呼,声闻数里。群臣劝进,今上悲不自胜,让再让三,仅允监国。迨臣民伏阙屡请,始以十五日正位南都。从前凤集河清,瑞应非一,即告庙之日,紫气如盖,祝文升霄,万目共瞻,欣传盛事。大江涌出楠梓数十万章,助修宫殿,岂非天意也哉!越数日,遂命法视师江北,刻日西征。忽传我大将军吴三桂借兵贵国,破走逆贼,为我先皇帝发丧成礼,扫清官阙,抚辑群黎,且罢剃发之令,示不忘本朝。此等举动,振古铄今,凡为大明臣子,无不长跪北向,顶礼加额,岂但如明谕所云“感恩图报”已乎!谨于八月,缮治筐篚,遣使犒师,兼欲请命鸿裁,连兵西讨。是以王师既发,复次江淮,乃辱明诲,引《春秋》大义来相诘责,善者言乎!推而言之,然此文为列国君薨,世子应立,有贼未讨,不忍死其君者立说耳!若乎天下共主,身殉社稷,青宫皇子,惨变非常,而犹拘牵不即位之文,坐昧大一统之义,中原鼎沸,仓卒出师,将何以维系人心,号召忠义?紫阳《纲目》,踵事《春秋》,其间特书,如莽移汉鼎,光武中兴;丕废山阳,昭烈践祚;怀愍亡国,晋元嗣基;徽钦蒙尘,宋高缵统。是皆于国仇未翦之日,亟正位号,《纲目》未尝斥为自立,率皆以正统予之。甚至如玄宗幸蜀,太子即位灵武,议者疵之,亦未尝不许以行权,幸其光复旧物也。
本朝传世十六,正统相承,自治冠带之族,继绝存亡,仁风遐被,贵国昔在先朝,夙腐封号,后以小人构衅,致启兵端,先帝深痛疾之,旋加诛戮,此殿下所知也。今痛心本朝之难,驱除乱逆,可谓大义复著于《春秋》矣。若乘我国运中微,一旦视同割据,转欲移师东下,而以前导命元凶,义利兼收,恩仇倏忽,奖乱贼而长寇仇,此不惟孤本朝借力复仇之心,亦甚违殿下仗义扶危之初志矣。昔契丹和宋,止岁输以金缯;回纥助唐,原不利其土地。况贵国笃念世好,兵以义动,万代瞻仰,在此一举。若乃乘我蒙难,弃好崇仇,规此幅员,为德不卒,是以义始而以利终,为贼人所窃笑也。贵国岂其然乎!
往者,先帝轸念潢池,不忍尽戮,剿抚互用,贻误至今。今上天纵英武,刻刻以复仇为念,庙堂之上,和衷体国;介胄之士,饮泣枕戈;忠义兵民,愿为国死。窃以为天亡“逆闯”,当不越于斯时矣。语曰:“树德务滋,除恶务尽”。今“逆贼”未伏天诛,谍知卷土西秦,方图报复。此不独本朝不共戴天之恨,抑亦贵国除恶未尽之忧。伏乞坚同仇之谊,全始终之德,合师进讨,问罪秦中,共枭“逆贼”之头,以泄敷天之忿。则贵国义问,照耀千秋;本朝图报,惟力是视。从此两国世通盟好,传之无穷,不亦休乎?至于牛耳之盟,本朝使臣,久已在道,不日抵燕,奉盘孟从事矣。法北望陵庙,无涕可挥,身蹈大戮,罪该万死。所以不即从先帝于地下者,实为社稷之故。传曰:“竭股肱之力,继之以忠贞。”法处今日,鞠躬致命,克尽臣节而已。即日奖率三军,长驱渡河,以穷狐兔之窟,光复神州,以报今上及大行皇帝之恩。贵国即有他命,弗敢与闻,惟殿下实昭鉴之!
弘光甲申九月十五日。
【译文】
大明国督师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史可法顿首谨启大清国摄政王殿下:
前一时,在南方听到了好消息,可法随即派遣使者去向吴大将军问候,不敢贸然向殿下致意。并不是将殿下的情谊搁在一旁,只因为大夫之间不能有私交,是《春秋》大义。现在国务繁忙之际,忽接殿下的华章,真象是从天而降。大函已反复拜读,其中情意恳切。讲到“逆贼”还迟迟不能讨伐击溃,使贵国为此而烦恼,可法是既感激,又惭愧。只恐殿下的左右不明真情,说南方的大臣与百姓偷安于江南,竟然忘却皇室的仇敌,因此,可法特地向贵国详细陈述一下情况。
我们的先皇帝敬畏天神,遵守祖先法制,勤于政事,热爱百姓,真是尧舜一样的圣君。只因臣下昏庸而误了国事,以致发生了三月十九日的惨变。可法位居南都要职,不及带兵北上救援,军队刚抵淮河边上,已收到先皇帝殉国的凶讯。可法得此消息,真如天塌地裂,无限震惊,无限悲痛。唉呀!哪个人没有君王呢!就是把可法在街市上砍首示众,作为耽误救援君王的臣子的榜样,也怎么能让地下的先皇帝原宥我滔天的大罪啊!
那时候南方的臣子百姓,听到凶讯,人人哀伤痛哭,犹如丧失了父母,莫不捶胸切齿,要求倾东南的军队,立即去歼灭万恶的敌人。但是几位老臣,说际此国破家亡之时,应以国家为重,共同商议迎立当今的皇上,以使内外人心安定。当今的皇上不是别人,是神宗之孙,光宗之侄,先皇帝之兄。名正言顺,天神所赞许,人心所归向。五月初一,大驾到临南都,百姓夹道欢呼,声闻数里。群臣劝请皇上登位,皇上悲痛万分,一再谦让,只答应称“监国”。群臣百姓齐集宫门,反复跪请,方于十五日在南都即位。在此之前,凤鸟飞集,黄河水清,吉祥征兆不止一件。在祝告祖庙那天,空中出现如伞一样的.紫云,祝文烧化即飞升上天,众目共睹,人人欢欣,传为喜讯。大江上涌出楠木梓木几十万根,用以修造宫殿,这难道不是天意么!几天之后,就命令可法督师江北,限期西征。忽然消息传来,说是我国大将军吴三桂向贵国借兵,攻进京都,赶走了反叛的匪徒,又为我先皇帝按礼节发丧,清除宫庭里叛徒的残余,公告安民,并且废止了剃发的命令,用以表示不忘大明。这类行动,真是古今所未有,凡是大明的臣子,没有一个不是向北跪拜致礼,以手加额,表示庆幸与感激,岂只是如来示所说“感恩又没法报答”而已!因此,特在八月份,整治了薄礼数筐,派遣使者前往慰劳贵军,同时又想请尊意裁决,一起联合发兵,西讨叛逆。为此我大军开拔,又至江淮一带,却收到大函教诲,引用了《春秋》大义来责问,话说得多么得体啊!可是进一步探讨一下,就知道所引《春秋》一段史实,是春秋列国时国君逝世,诸侯的长子虽然应该继位,但弑君之贼尚未讨伐,心里不肯承认国君巳故的一种说法。若是天下都拥戴的皇帝,为国殉难,宫中的太子,遭到了非常的惨祸,而还拘泥于什么“不得书即位”的死条文,恰恰丧失了《春秋》“大一统”的主旨。国内纷乱无主,匆促出兵,将用什么来团结民心,号召忠君爱国?朱熹夫子编著《通鉴纲目》,效法《春秋》笔法,书中大书特书的,有王莽篡位之后,光武帝起兵将他推翻,重建汉朝;曹丕废汉献帝,刘备在成都称帝;西晋怀、愍二帝被害国亡,元帝司马睿继位,建立东晋;宋徽、钦二帝被敌掳去,高宗赵构承接大统。这些史实,都是说在国仇未报的时候,先有人继承帝位,《通鉴纲目》并没有责斥为自立皇位,而全都看作是正统。甚至唐玄宗逃至蜀地,太子李亨在灵武自立为帝,论史者都以为是错误,但也未尝不赞许他能行权宜之计,庆幸他能恢复唐代的王朝。
本朝开国以来,传代有十六位圣君,代代以正统继承,统治天下大小官吏,扶植名门望族,仁爱之风,远达四疆。早在前朝,贵国数次受封,后因为小人挑起事端,以致引起了战争。先皇帝对此非常痛恨,后来就把好人杀死,愿与贵国交好,这件事,是殿下所知道的。现今贵国为我朝遭难而痛心,助我驱除乱臣逆贼,真可说《春秋》大义,再见于今世了。如果乘我国内不靖,把我皇朝看作割据,并且要移军队南下,还把叛臣做先锋,既要获利,又要强词夺理,思仇关系,转眼颠倒,长了造反贼人的志气。这种做法,不但辜负了我朝借兵复仇的苦心,也违背了殿下当初出于义愤、扶助危亡的心意了。古时候宋朝与契丹讲和,只是每年送给金银绸绢;回纥出兵帮助唐朝平乱,并不要求割让土地。何况贵国为了与我朝世代友好,为道义而出兵,这一举动,能使万代传颂。如果乘我危难,与我为仇,企图占领我朝领土,好事不能彻底完成,这样以道义开始却以获利终结,不为贼匪之徒暗笑吗!贵国难道会这样做么?
从前,先皇帝怜惜那些造反愚民,不忍心把他们斩尽杀绝,兵剿与招降,两手交替兼用,以致耽误到今天。当今皇上具有天赋的英明神武,时时刻刻,不忘为祖先复仇。殿堂上文官武将,团结一致,共商国家大计,上下兵将,流着热泪磨刀擦枪,忠君爱国的兵民,个个愿意为国牺牲。可法以为“逆贼李闯”受天诛而亡,不会再逃过这个时候了。古话说:“树立德行愈多愈好,铲除坏事要连根消灭。”现在‘逆贼李闯”尚未受到天诛灭亡,据谍报知道他正想自西秦卷土重来,打算恢复地位。这不仅是本朝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而且也是贵国没有连根消灭坏事的忧患。谨希望贵国坚定与本朝对付共同敌人的情谊,成全有始有终的好事,两国合兵讨伐,到秦中兴师问罪,一起砍掉“逆贼”的头颅,平息铺天的.愤恨。那末贵国仗义出师的美名,可以照曜千秋万代;本朝报答恩情,一定全力以赴。今后两国世代通盟友好传之永远,岂非大好!至于有关商订盟约的事情,本朝的使臣,早已上路,不久就可以抵达燕京,与贵国正式订约了。可法心念北方的皇陵与大明宗庙,眼泪已经流尽,身犯滔天罪行,罪该万死。之所以不立即追随先帝于九泉之下,实在是为了国家之故。经书说:“竭尽全力协助帝王,永远忠于帝王。”可法在今日,恭敬小心,尽心尽意,完成我臣下的节操。几天之内,就要率领三军,渡过大江,追赶“叛贼”,直到捣毁他们的巢穴,光复全中国,用来报答当今皇上及先帝的知遇之恩。贵国此后再有别的教诲,可法不敢再听,希望殿下明白审察!
弘光甲申年九月十五日。
第3篇:复多尔衮书文言文原文和翻译
复多尔衮书文言文原文和翻译
大明国督师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史可法顿首谨启大清国摄政王殿下:
南中向接好音,法随遣使问讯吴大将军,未敢遽通左右,非委隆谊于草莽也,诚以大夫无私交,《春秋》之义。今倥偬之际,忽奉琬琰之章,真不啻从天而降也,循读再三,殷殷致意。若以“逆贼”尚稽天讨,烦贵国忧,法且感且愧。惧左右不察,谓南中臣民偷安江左,竟忘君父之仇,敬为贵国一详陈之。
我大行皇帝敬天法祖,勤政爱民,真尧舜之主也。以庸臣误国,致有三月十九日之事。法待罪南枢,救援莫及,师次淮上,凶问遂来,地坼天崩,山枯海泣。嗟乎!人孰无君,虽肆法于市朝,以为泄泄者之戒,亦奚足谢先皇帝于地下哉!
尔时南中臣民,哀恸如丧考妣,无不拊膺切齿,欲悉东南之甲,立翦凶仇。而二三老臣,谓国破家亡,宗社为重,相与,迎立今上,以系中外之心。今上非
第4篇:《答黄庭坚书》的原文及翻译
《答黄庭坚书》的原文及翻译
答黄庭坚书(节选)
【说明】
本文节选自北宋苏辙著《栾城集》卷二十二。苏辙(1039年-1112年),字子由,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唐宋八大家之一,与父苏洵、兄苏轼齐名,合称“三苏”。本文语言朴实,平白如话,感情真挚,不失为一篇佳作。
【原文】
辙之不肖,何足以求交于鲁直[1];然家兄子瞻[2]与鲁直往还甚久,辙与鲁直舅氏公择相知不疏,读君之文,诵其诗,愿一见者久矣。性拙且懒,终不能奉咫尺之书致殷勤于左右,乃使鲁直以书先之,其为愧恨可量也!
自废弃以来,颓然自放,顽鄙愈甚,见者往往嗤笑,而鲁直犹有以取之。观鲁直之书,所以见爱者,与辙之爱鲁直无异也。然则书之先后,不君则我,未足以为恨也。
比闻鲁直吏事之馀,独居而蔬食,陶然自得。盖古之君子不用于世,必寄于物以自遣,阮籍[3]以酒,
第5篇:复多尔衮书文言文翻译
复多尔衮书文言文翻译
复多尔衮书
史可法
大明国督师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史可法顿首谨启大清国摄政王殿下:
南中向接好音,法随遣使问讯吴大将军,未敢遽通左右,非委隆谊于草莽也,诚以大夫无私交,《春秋》之义。今倥偬之际,忽奉琬琰之章,真不啻从天而降也,循读再三,殷殷致意。若以“逆贼”尚稽天讨,烦贵国忧,法且感且愧。惧左右不察,谓南中臣民偷安江左,竟忘君父之仇,敬为贵国一详陈之。
我大行皇帝敬天法祖,勤政爱民,真尧舜之主也。以庸臣误国,致有三月十九日之事。法待罪南枢,救援莫及,师次淮上,凶问遂来,地坼天崩,山枯海泣。嗟乎!人孰无君,虽肆法于市朝,以为泄泄者之戒,亦奚足谢先皇帝于地下哉!
尔时南中臣民,哀恸如丧考妣,无不拊膺切齿,欲悉东南之甲,立翦凶仇。而二三老臣,谓国破家亡,宗社为重,相与,迎立今上,以系中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