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乡村记事散文
乡村记事散文
【一】
最开始的时候,村子里只有一部老式手摇电话机,黑色的话筒和底座,擦拭得异常干净,泛着凛然的光。多年来,它占据了村委会的醒目位置,和全村最高行政长官(大队书记)的文件、公章交相辉映。握住摇柄嗡嗡嗡地转上几圈充电,算是正式打电话前的热身。这和某些引人瞩目的事件发生前必不可少的铺垫相类似,储备能量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更清晰地释放引导的信号,它为我们很正直地诠释了这一点。
我观察过那支摇臂,它总是在朝着一个相同的方向运动,抛出一个虚构的圆,单调、严谨而规整。事实就是这样:电话机在沿着一条固定了轨迹的道路奔跑,大体上和风行于生活中的我们相像。我知道,它所以能够跑起来是因为有只手对它施加了力量,这只手命令它不断地从一个起点跑向另一个起点。必须承认的是,我们的身后都有一双这样的手。那时的我们还看不到电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后来,村子里出现了一种简易手动玉米脱粒机,它同样设置了金属摇柄。玉米棒子放在顶端的料室,转动摇柄,金黄的玉米粒从料室周遭的孔隙里哔哔啵啵地游离出来,从禁锢了它们的棒芯上逃脱出来,那些溅起在空中仿佛在欢呼的植物种子,大概就是电的样子了。由此知道,所谓的电,其实就是一些挣脱了束缚的生命个体。正是这些获得了阳光的自由的活泼泼的籽粒,让光明与声音的产生成为可能。
而代表了光明的声音是一定会响起的!
那个时代的电话机属于集体而非个人,按照惯例,接打电话要到大队部去。因此,在现在人看来很普通的行为在当初也被赋予了神圣的色彩。那景象就如同虔诚的子民去朝见他们的天子一样,他们从各自所处的边缘出发。由边缘到中央的过程,其实还是一个永恒的循环。
家到队部的距离是1100步,来回就是2200步。我曾经在有限几次打电话的过程中默数并熟记了这个数字。除非事情发生实质性的变化,比如我已经成年,步幅明显超越了以往。否则,那数字不会改变的。但是即便数字改变,也不会等同距离的改变。有些距离注定了永远不会为我们缩短,就如同有些目标我们将永远无法实现一样。然而行走却不会因这样的事实而停止,我们被要求一直向前。行走的真正意义,也许只在于行走本身。我们唯一需要相信的,是自己的双脚。不容怀疑的是,在当时,我却几乎已成为那众多踩踏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步点,和许多人一样,被沿途的醒目标语引领着亦步亦趋,走上一条通往倾诉自我与聆听他人的光辉道路。
到了那里,全村人的神经中枢所在。听过我的诉求,看更的老头负责拨通接线员,接线员连接上线路那边的另一个老头,最后由那个老头把电话听筒递到我的亲戚手里。反过来也会一样,接和打虽然注定了顺序颠倒,结果却毫无悬念的雷同。这和人类历史上的大多数事件相仿佛,所有假设最终只产生一个答案。所以很多人忽视了过程,他们只看到结局;标准流程基本上是这个样子的,一种逼真假象的产生基本上是这个样子的。
在我看来,电话线两边的老头都很寻常。虽然他们一直在假装着郑重其事,仿佛真的能够左右你说话的权力,就像过去和现在的某些人一样。但我知道,他们不过是在虚张旗帜。真正神秘的其实是藏在线路里的那个接线员,他(她)的职能类似于媒婆或公证处。只有经过了他(她)的批准,你和你的交谈对象,才有可能在一条虚拟的'管道里相遇并擦出心灵的火花。在那些错综复杂纠缠在一起的线路中间,某个节点上的接线员,大体上就是决定了你话语走向的一枚公章吧。
【二】
我在乡村的童年时期应该是没有一件像样的玩具的。但也许事实正相反,和现在的人用金钱购买快乐的方式不同,我那时候的快乐是妈妈为我创造出来的。
通常是这样的情形:天高云淡的秋天的黄昏或是雪后初晴的冬日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静静地投射在埋头缝补衣衫的妈妈身上,她的神情专注,恬静的目光随着针线灵活地穿行游走而越发柔和。忽然,她停下手,把连缀着衣物的棉线头递到微张的唇边,用雪白的牙齿“嘣”一声咬断,闪亮的缝衣针斜放到头顶乌黑浓密的发丝上沙沙地蹭上几下,拿下来随手插在身畔圆滚滚的棉线锤子上。从针线笸箩里掂起一枚大小适中的纽扣举在阳光里,扯一段棉线,就着亮光从正对角的两个扣眼穿进去,棉线头相接,挽成一个死疙瘩。双手的手指张开套进线套,两臂伸展着,向一个方向不停地绕紧,那抖抖索索的样子倒像是在模仿街边拉面的呢。等平行的两根棉线越挨越近,直到呈螺纹状紧紧纠缠在一起,妈妈先是把它向里一收,紧接着再向外一绷,让我倍感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如同被上紧了的发条一样的棉线,带动着纽扣嗡嗡着飞速地旋转起来了!这时候的棉线是充满力道与弹性的,它被放开向一个方向释放过能量后,因为再次绷紧而重新获得来自相反方向的动力。随着嘴角含笑的妈妈重复一收一紧的动作,毫不起眼的扣子忽上忽下欢快地飞舞着。这时候的妈妈,面庞红润着,望向我的目光是那样温暖而充满爱意的,她让我想起电影里那些令人着迷的风琴手,而那枚小小的纽扣就是为我而跳跃在阳光里活泼的音符啊!
记忆中,妈妈是没有休息日的,她就像是一只不知疲惫的陀螺,从开春儿一直转到了冬闲。当屋外瑞雪纷飞,糊窗纸在北风中风箱一样忽哒着,妈妈的纺车又开始吱吱呀呀昼夜不停地摇响了。纺成的粗棉线妈妈需要把它们团成线团,这样使用起来才会更方便。妈妈经常独立完成这样的工作:她盘膝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用两个膝盖撑开成把的棉线,一只手扥了线头举在半空,随着腰肢地扭动,另一只手顺势从棉把子上飞速地逐层拉出雪白的棉线,在灵活的十指小燕儿一样轻盈地腾跃翻飞中,一只只线团在妈妈的手中丰盈起来了、饱满起来了……这时正是妈妈最快乐的时候,她会暂时放下手上的营生,兴致勃勃地将一根棉线挽成套子,用两手撑开,变魔术似的娴熟地左勾右挑着。到它成为一张复杂的网的形状时,笑盈盈地妈妈将双手向前一伸。在她的指点示意下,我笨手笨脚地将左手和右手的两根手指分别伸进其中的一个网眼,用力向两侧一扥,小小的奇迹发生了:纵横交错横竖相连的线网居然在我的手上瞬间改变了形状,那情形就像是变色龙忽然转换了体色一样。在当时的我看来,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那么普通的一条棉线却仿佛有了生命,在我和妈妈的手中千变万化着、眼花缭乱着。当因为我疏忽挑错网格,一张精彩纷呈的网忽然变成一条毫无生气的棉线软绵绵地垂下来时,满脸喜悦光芒的妈妈装出失望的神情,却是为了趁我不备在我的胳肢窝里呵痒呢。那年,被妈妈抱在怀里躺倒在老屋土炕上笑成一团的影像,成为我今生里最温暖的回忆。我常在想,假如我是妈妈手中的那条棉线该有多好啊!让妈妈赋予我生命,赋予我精彩纷呈不一样的人生。
应该说,我的童年时期是没有一件像样的玩具的,但我反而收获了更多的快乐,那快乐是妈妈带给我的。可是谁又给妈妈送去快乐呢?也许,能够看到我的茁壮成长就是她最大的快乐吧?若能选择,让我做妈妈掌心里的玩具吧,让我陪伴亲爱的妈妈,守着那乡村上空袅袅升起的炊烟,一生一世……
第2篇:乡村趣事记事作文
乡村趣事记事作文
双休日,我和妈妈、外公、外婆一起去乡下二姨家玩。
一路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庄稼、可爱的小鸟,和匆忙的人们。不一会儿,二姨家到了,我们一下车,二姨家的小灰狗就跑来,摇着大尾巴,好像在说:“欢迎你们光临。”妈妈给我和小灰狗照了一张相。
这时,爸爸喊了我一声,顺着爸爸的`喊声,我回头一看,哦,原来那边有两头牛在吃草。一头花牛,一头黄牛。我欣喜若狂,连蹦带跳跑过去,走到花牛旁边,想摸摸它毛茸茸的身子,不料它后腿一伸,想踹我一脚,吓得我后退不及,摔了个屁股蹲儿,把雪白的新衣裳也给弄得脏兮兮的,真是乐极生悲!一转眼,两头牛不知为什么打起架来,它们头顶着头,角对着角,四脚叉开,一副摔跤手的模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我便连忙大喊:“黄牛,加油!黄牛,必胜!”果然,黄牛在我的呐喊助威之下,把花牛赶得老远。黄牛赢了!
这次乡村之行,真是趣味多多,笑话多多啊。
第3篇:乡村记事五年级作文
乡村记事五年级作文
前几年,离开广州,去我奶奶的家乡过两天的假日。
在奶奶的老房子的大院里,有一口井,井水清澈透凉,井旁种着一棵柚子树,听妈妈说柚子是那里的特产之一,只见柚子树长得高大挺拔,树叶茂密,遮挡了强烈的阳光,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感觉很凉爽舒服,站在树下仔细一看,发现有几只柚子挂在树上,十分诱人。我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一只母鸡正率领它的孩子在大院里寻找食物,还有一只耸着尾巴的雄鸡在场地上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我心想:哟,这公鸡挺骄傲的嘛!我要去吓一下它。于是,我蹑手蹑脚地、悄悄地靠近它,没想到,这只雄鸡的警惕性还挺高的,当我正准备使出绝招——“狮吼功”时,它居然跑了。原来它提前发现我了,我紧追不舍,可它跑得太快了,我腿都跑软了。等我回过神来,那只公鸡已经不见了。我四处寻找,终于
第4篇:六月雪_记事散文
六月雪_记事散文
一
从齐州到泽西,不过四小时路程。林西坐中午的火车,抵达是已是下午四点了。
“叫你不要来,我自己到你的学校就行,又不听话,病好了?”,林西怪我似的问道。
“也差不多了,血压没有原来低了。”,我小声回答。
我找来一辆出租车,六月的天气让人热的透不过气,但车里没有开空调。林西有些生气,我告诉他,算了,此地出租都不开空调。
“我自己回齐州就行,你何必来接?”,我说。这时,司机猛的拉方向盘,我和林西撞在一起。
“你病了我能放心吗?”,林西伸手揽住我,我倚在他肩上闭起了眼睛。
“你怎么绕道,当我没来过泽西啊?”,林西忽然大叫起来。睁开眼,车子驶入东外环----我们要去的是西边啊。司机的解释是堵车,很苍白的理由。
到了地方,计价器显示的是14.7元,我扔出去15元下了车,林西追上来说:“喂,你很有钱吗?”
第5篇:中秋记事散文
中秋记事散文
■ 那个遥远的中秋节
想起中秋节,便想起那被我偷吃掉的中秋果子。
小的时候,我都不知家里怎么会那么贫穷。尽管我的父亲被誉为是那个小山村里最最勤劳的人,我也确实知道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忙于农田里的活计,甚至,连下雨天,父亲都端坐在家里编织着可以拿到集市上去换回金钱的竹篮竹筐。但每年的中秋节,母亲买回家的中秋果子仍就只有那么一样,而且还少得可怜,通常都不会超过一斤。
大概是为了防我这只馋猫吧,每次,母亲都要把那用报纸包裹着的不超过一斤的中秋果子今年藏这个抽屉,明年藏那个抽屉。但每一次,母亲都高估了她自己的能力,本以为藏得牢牢的中秋果子,她哪里知道早就在中秋节晚上拿出来之前被我偷偷地吃掉了好些。
那个时候的我,别的本事没有,就偷吃能力特行。不仅在家中,就是在我们那个小小的山村里,我的偷吃能力也是榜上
第6篇:亲情记事散文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在我们村,我按辈分叫她“二妈”,至于我为啥要按这个辈分叫之,而不是“二婶”抑或“二奶”,二十多年来我始终弄不清,也不愿去想明白,相信百年之后的我也许还搞不懂这个辈分问题。而现在,与其称呼她二妈,我则更愿意亲切地喊她“亲妈”了!
约莫我记事起,亲妈和我们家离得就很近,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邻居。值得补充一句的是,我们两家的关系比一般邻居走得近很多。虽然前几年她们一家搬去了县城的新家,随后我们也搬到了村口的新房_两地相隔几十里,可关系一直不减当年!还是经常互相走动的。
有两次我和老妈闹别扭,就会偷偷地坐车然后跑到亲妈家与之倾诉和谈天,这时候,她准会做一桌我喜欢吃的美味的辣菜给我一饱口福!
与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