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马裤先生》原文阅读
《马裤先生》原文阅读
火车在北平东站还没开,同屋那位睡上铺的穿马裤,戴平光眼镜,青缎子洋服上身,胸袋插着小楷羊毫,足蹬青绒快靴的先生发了问:“你也是从北平上车?”很和气的。
火车还没动呢,不从北平上车,由哪儿呢?我只好反攻了:“你从哪儿上车?”他没言语。看了看铺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声:“茶房!”
茶房跑来了。“拿毯子!”马裤先生喊。
“请少待一会儿,先生。”茶房很和气地说。马裤先生用食指挖了鼻孔一下,别无动作。荼房刚走开两步。
“茶房!”这次连火车好似都震得直动。茶房像旋风似的转过身来。
“拿枕头!”
“先生,您等我忙过这会儿去,毯子和枕头就一齐全到。”茶房说得很快,可依然是很和气。茶房看马裤先生没任何表示,刚转过身去要走,这次火车确是哗啦了半天,“茶房!”茶房差点吓了个跟头,赶紧转回身来。
“拿茶!”
“先生请略微等一等,一开车茶水就来。”
马裤先生没任何的表示。茶房故意地笑了笑,然后搭讪着慢慢地转身,腿刚预备好要走,背后打了个霹雳,“茶房!”
茶房不是假装没听见,便是耳朵已经震聋,竞自快步走开。
“茶房!茶房!茶房!”马裤先生连喊,一声比一声高。站台上送客的跑过一群来,以为
车上失了火,要不然便 是出了人命。茶房始终没回头。马裤先生又挖了鼻孔一下,坐在我床上。“你坐二等?”这是问我呢。我又毛了,我确是买的二等,难道上错了车?
“你呢?”我问。
“二等。快开车了吧?荼房!”
他站起来,数他的行李,一共八件,全堆在另一卧铺上。数了两次,又说了话,“你的行李呢?”“我没有行李。”
“呕?!”他确是吓了一跳,好像坐车不带行李是大逆不道似的。“早知道,我那四只皮箱也可以不打行李票了!”
茶房从门前走过。“茶房!拿手巾把!”“等等。”茶房似乎下了抵抗的决心。
马裤先生把领带解开,摘下领子来,分别挂在铁钩上:所有的钩子都被占了,他的帽子,大衣,已占了两个。
车开了。他爬上了上铺,在我的头上脱靴子,并且击打靴底上的土。枕着个手提箱,车还没到永定门,他睡着了。
我心中安坦了许多。
到了丰台,车还没停住,上面出了声,“茶房!”没等茶房答应,他又睡着了;大概这次是梦话。过了丰台,大概还没到廊坊,上面又打了雷,“茶房!”
茶房来了,眉毛拧得好像要把谁吃了才痛快。“干吗?先—生—”
“拿茶!”
“好吧!”茶房的眉毛拧得直往下落毛。“不要茶,要一壶开水!”
“好啦!”
马裤先生又入了梦乡,呼声只比“荼房”小一点。有时呼声低一点,用咬牙来 补上。有趣!
到了天津。又上来些旅客。
马裤先生出去,呆呆地立在走廊中间,专为阻碍来往的旅客与脚夫。忽然用力挖了鼻孔一下,走了。下了车,看看梨,没买;看看报,没买。又上来了,向我招呼了声,“天津,唉?”我没言语。他向自己说:“问问茶房,”紧跟着一个雷,“茶房!”我后悔了,赶紧地说:“是天津,没错儿。”
“总得问问茶房。茶房!”我笑了,没法再忍住。车好容易又从天津开走。
刚一开车,茶房给马裤先生拿来头一份毯子枕头和手巾把。马裤先生用手巾把耳孔鼻孔全钻得到家,这一把手巾擦了至少有一刻钟,最后用手巾擦了擦手提箱上的土。
我给他数着,从老站到总站的.十来分钟之间,他又喊了四五十声茶房。茶房只来了一次,他的问题是火车向哪面走呢?茶房的回答是不知道;于是又引起他的建议,车上总该有人知道,茶房应当负责去问。茶房说,连驶车的 也不晓得东西南北。于是他几乎变了颜色,万一车走迷了路?!茶房没再回答,可是又掉了几根眉毛。
他又睡了,这次是在头上摔了摔袜子,可是一口痰并没往下唾,而是照顾了车项。我的目的地是德州,天将亮就到了。谢天谢地!
我雇好车,进了城,还清清楚楚地听见:“茶房!”
一个多礼拜了,我还惦记着茶房的眉毛呢。
(有删改)
第2篇:马裤先生读后感
马裤先生读后感
马裤先生这个人表现出了人性刻薄的一面;那么,关于马裤先生读后感怎么写,你知道怎么写吗?如果不知道,就一起看看小编整理的内容吧!
马裤先生读后感1
我们的何老师让我们看《老舍先生读本》,里面有一篇短篇小说——《马裤先生》。
这篇文章实在是太好玩,太逗人了。文章里的那位马裤先生,前前后后一共喊了60多次“茶房!”而且喊的声音超级大,也让茶房很无奈,只能当做没听见,不理会他了。
书中幽默地说,因为茶房受不了马裤先生的催喊,连“茶房的眉毛都要掉光了。”让我笑得前仰后翻,肚子都笑得痛死了!
因为这篇文章实在是太搞笑了,所以我念给爸爸听。爸爸听我一念,也受不住诱惑,哈哈大笑起来,太好玩了。
文章里还描写马裤先生喊人的声音是“一个雷、一个霹雳,一定很响很突然吧!”
此外,我还认为马裤先生有点高傲,让人们不禁觉得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因为这篇文章描写人的形象太生动了,我觉得老舍先生真的很厉害、很棒!我打算再多看几遍。
马裤先生读后感2
马裤先生这个人表现出了人性刻薄的一面;但更深一层看,他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而更像是我们自身缺点的大集合。大部分的人内心深处都有一点虚荣,或者一点刻薄,也许还有一点趾高气扬;而马裤先生就像是这一种夸张了的,负面的人性。马裤先生的平凡,或者说是“夸大之后的平凡”,让人心有戚戚焉。这种小说所造成的人物与读者之间的共鸣,才是这篇小说的幽默所在。
我认为一个故事的好坏,绝大部分不在于文字的优美,或者是描述的巨细靡遗,或者是故事的情节合理。一个故事,无论再简短再简单,只要其中包涵着能与读者心底发出共鸣的真实感,就算是成功的。而我认为老舍的这个故事是成功的。
我想,作者企图使用马裤先生这个人物写出人性的缺陷,使读者在发出会心的微笑之余,还能顺便做些自我观察与自我反省。
附:民国先生读后感
暑假读了《民国先生》,感触颇深。此书以扎实的史料功夫,流畅优美的文字,再现了近代教育家和知识分子不为之人知的风采、情意、抱负与挣扎。从北大校长蔡元培,到好父亲梁启超,从教育实业家张謇、陈嘉庚、李光前,到出版巨擘张元济、陆费逵,从名人雅集,到友人情谊,本书呈现了民国文化人的人生百态和民国新教育各方面的图景,读之令人感叹。
在近年来的民国热中,民国教育也一度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此书通过各章角度独到的观察、叙述,为读者构建了一个民国文教生活的全景画,其丰富的内容能让读者对民国教育的情况有一个总体的`认识。
此书叙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文人往事以及作者的身边事,文字平易而不失文采,娓娓道来像演说也如好朋友之间的聊天,读来十分亲切。
书中以人带事,不但介绍了民国时传统学校教育的情况,也探讨了家庭教育,教育出版,学校音乐教育等问题,令读者在感慨之余,也对当下的教育产生思考。
特别是梁启超先生的事例,更令人受启发。梁启超先生早年投身政治,但出生入死的残酷生活并没有让他变得世故、冷酷、无情或者圆滑,他总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重情感,那么富有人情味,他的整个人生观贯穿着“爱”和“美”。他说:人类生活,固然离不了理智,但不能说理智包括尽全人类生活的全内容,此外还有极重要一部分——或者可以说是生活的原动力,就是情感。情感表出来的方向很多,内中最少有两件的的确确带有神秘性的,那就是“爱”和“美”。
梁启超这种人生态度,对他的孩子们的影响是十分深刻的,()而他的孩子们也都得到了他的真传,虽然每个人都有一部艰辛的奋斗史,但他们个个生机盎然兴会淋漓,从不悲观,个个都在追求“爱”和“美”,成了人生的成功者。
由于孩子远离身边,梁启超只能在书信中了解孩子们的思想、生活、学习的新情况。收不到他们的信,每次都焦急万分,而收到来信时,则会像小孩一样高兴得手舞足蹈。在信中,梁启超常常这样称呼他的孩子:大宝贝思顺、小宝贝庄庄、那两个不甚宝贝的好乖乖、对岸一大群孩子们、一群大大小小孩子们、老白鼻……从这些称呼当中可以足见他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孩子。
俗话说,孩子来到这个世界,是向父母讨债的。天下没有一个孩子的成长不必耗费父母的心血,真可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同样梁启超的这些子女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在梁启超给子女的家信中,也能常常看出作为父亲的煎熬与纠结。
梁思成与梁思永,从小就是一对活宝,专爱调皮捣蛋,对他们的成长,梁启超没有少操过心。1923年5月8日,他在给思顺的信中写道:“你最爱的两位弟弟,昨日,从阎王手里把性命争回。”原来5月7日,思成与思永开着刚从菲律宾带回来的汽车被另一辆汽车撞伤了。时隔三天,5月11日,梁启超在给思顺的又一封信中写道:“前两天我去看他们,思永嘴不能吃东西,思成便大嚼大啖去气他。思成腿不能动,思永便大跳大舞去气他。真顽皮得岂有此理。”须知此时的梁思成已经是22周岁的大人了,尚且如此顽皮,可想梁启超的孩子绝非天生优秀,全是后天成就。因为这场车祸,梁思成推迟一年出国留学,并留下了终身残疾:他的左腿比右腿短了一截,更严重的是他的脊椎受到了严重损伤,后来得天天穿着钢制马甲。但梁启超并未对这样的孩子打骂相加,甚至连腹诽都没有,反而仍在信中给予赏识与鼓励:“这回小小飞灾,很看出他们弟兄两个勇敢和肫(纯)挚的性质,我很喜欢。”对推迟一年出国,梁启超还特别写信给梁思成宽慰他:“盖身体未完全复元,旅行恐出毛病,为一时欲速之念所中,而贻终身之戚,甚不可也。人生之旅历途甚长,所争决不在一年半月,万不可因此着急失望,招精神上之萎畏。汝生平处境太顺,小挫折正磨练德性之好机会。”
读一本好书,就像是进行了一场精神的洗礼,读《民国先生》,使人的精神得到了升华。
第3篇:老舍:马裤先生
老舍:马裤先生
老舍的幽默具有永恒的魅力和价值。他绝不是那种耍嘴皮子、卖弄搞笑的作家,他是真正有思想、有才华,而又精通写作之道。
马裤先生
火车在北平东站还没开,同屋那位睡上铺的穿马裤,戴平光的眼镜,青缎子洋服上身,胸袋插着小楷羊毫,足登青绒快靴的先生发了问:“你也是从北平上车?”很和气的。
我倒有点迷了头,火车还没动呢,不从北平上车,难道由——由哪儿呢?我只好反攻了:“你从哪儿上车?”很和气的。我希望他说是由汉口或绥远上车,因为果然如此,那么中国火车一定已经是无轨的,可以随便走走;那多么自由!他没言语。看了看铺位,用尽全身——假如不是全身——的力气喊了声,“茶房!”
茶房正忙着给客人搬东西,找铺位。可是听见这么紧急的一声喊,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放下,茶房跑来了。“拿毯子!”马裤先生喊。
“请少待一会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