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远去的风仙声现代散文
远去的风仙声现代散文
春节串亲时,在一亲戚家无意中见到了一件久违的家什——“风仙”。望着布满灰尘的“风仙”,眼前映现出一幅遥远而又熟悉的农家炊景图:低矮的茅草房,土灶上蹲着一口大锅,炊烟袅袅,伴随着“呱嗒、呱嗒”的“风仙”声,灶膛里的火苗发怒般一次一次贴着锅底蹿出……
“风仙”,是我们家乡对风箱的一种方言叫法。缘何把风箱叫“风仙”?没有可查之据,我想可能是风箱满肚子的风,顺嘴而出,随叫随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犹如能吹风的.神仙一样的缘故吧。“风仙”相比风箱而言,叫起来更亲切,村子里的大人小孩都习惯叫“风仙”。
“风仙”,在农家生活还不算宽裕的年代,是农家做饭时必不可少的一种鼓风工具。“风仙”,由箱体、活塞、拉柄、活门、出气孔组成。推拉“风仙”拉柄时,箱体内连着拉柄双杆绑缚鸡毛的活塞来回地压缩空气,将鼓起的空气通过出气孔送入灶膛,前后玲珑乖巧的两个活门也随之“呱嗒、呱嗒”有节奏的响起,好像一对含情脉脉对唱山歌的情侣一般,这边悠扬声落,那边婉转音起,此起彼伏,伴随着袅袅炊烟,传遍半个村庄。无论是清晨、中午或傍晚,只要“呱嗒、呱嗒”的乐曲奏响,寂静清幽的村庄,就会焕发出盎然生机,弥漫起无限的温馨与欢乐。
我对“风仙”有一种深厚的感情,小时候,放学回到家,看到母亲一手拉“风仙”,一手忙着侍弄锅里的饭菜,我会主动上前帮助母亲拉“风仙”烧火。坐在蒲墩上双手抱住拉柄,随着一推一拉,“风仙”发出“呱嗒、呱嗒”的响声,灶膛里的火焰也随着“呱嗒、呱嗒”的节拍,翩翩起舞,亲吻着乌黑的锅底。此时,拉“风仙”烧火就是一种乐趣。有我帮忙拉“风仙”烧火,加快了饭菜蒸煮时间,也许正是我赶着吃饭上学,才乐于帮助母亲拉“风仙”烧火吧。
拉“风仙”烧火,是一种乐趣,也是一项体力活。从山上捡拾来的柴火易燃烧,烧火拉“风仙”比较轻松。锯沫子、炭沫子不易燃烧,烧火拉“风仙”比较吃力。尤其是烧炭沫子,需要不停地推拉“风仙”才行。小时候,炭是农家的稀罕燃料,托人从小煤窑买来一点便宜的炭沫子,也算是一种奢侈。我家只有在年底才会买来很少一点炭沫子,专门用来蒸过年的馒头、米面时候烧。母亲忙着拾掇过年的东西,蒸馒头、米面时,引着火后拉“风仙”烧火的差事常常会让我来做。烧炭沫子拉“风仙”,简直就是一项又脏又累的活儿。有一首顺口溜能形象地描述当时烧炭沫子拉“风仙”的情景:“烧灶学猴样,两眼锅底望。渣往两边戗,炭沫中间放。右手添炭忙,左手拉风箱。”我手忙脚乱地忙活一阵子,“呱嗒、呱嗒”的节拍逐渐慢了下来,渐渐地失去了节拍。忙碌的母亲听到“风仙”的节拍紊乱,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儿,跑来替我拉一会“风仙”。此时,我灰头灰脸,鼻孔眼里全是烟灰,吐一口唾沫也是黑乎乎的。尽管如此,拉“风仙”烧火依然是一件快乐的事,因为有的“风仙”拉,就意味着有香喷喷的饭菜吃。
日转星移,时光流逝,农家灶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风仙”失宠,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风仙”远去了,但拉“风仙”的乐趣和那“呱哒,呱哒”有节奏的声音,感觉还是很近,像是在耳边盘旋缭绕。
第2篇:远去的榨油声散文
远去的榨油声散文
“嘭,嘭——”
一阵间隔而持续的榨油声,从山那边传过来,遥远而沉闷。虽只一山之隔,却是横亘两县。
这是湖南偏远地区的两个县。山那边是邵阳,山这边是新宁。山那边是母亲的娘家,山这边是我的祖籍。
当年,母亲从山那边嫁过来,正是“大食堂”前后,与母亲一同嫁过来的还有好几位姑娘,她们都是邻村相识的姐妹,而且都是同一个姓,几乎都还挂着点亲。
她们一同嫁过来的原因很简单,但也很荒唐。用她们当年自己的话说,因为山那边地多,太辛苦;而山这边地少,便轻松。因为当时都是吃“食堂”,做多做少都一样吃。
谁知道,她们嫁过来以后,食堂便解散了。于是,在后来的以队为单位的分配制度下,当她们生下一茬又一茬儿女时,她们便备尝了饥荒与艰苦。于是,山那边的娘家,便成了她们每年青黄不接时外借的去处。她们也后悔她们当年外嫁时选错了地方。
当然,她们缺乏的不仅仅是粮食。每年过年前,她们还要从山那边的娘家,捎回来一两坛茶油。山那边地阔人稀,山林也宽,山上都种着油茶。而山这边,便只能在山地里种些油菜了。
茶油比菜油好吃,炒菜也香。尤其是每年过年,山里人都要炸几锅油炸豆腐。那茶油炸的豆腐又脆又香,成色也好,黄橙橙的,从不变黑,而且不易霉变,耐收藏。但菜油炸的豆腐就不一样,总是炸不透亮。
那时候的菜油或茶油,都是古老的油榨坊榨的。我们这边没油榨坊,不知道那菜籽是送去哪里榨的,我小时候并不知道。但我母亲的娘家,她们队上就有一个自个儿的油榨坊。也许那油榨坊还是解放前遗留下来的。
我对那油榨坊的记忆,也就停留在三五岁,后来便再没有见过了。现在回想起来,也已经不太清晰。
小时候被父亲带去外祖父家拜年,间或也会跟了父亲去看榨油。那榨油坊修在远离村子的一个单独的地方,中间一个圆圆的大碾盘,碾盘边上是很深的碾槽,碾槽里撒上炒熟的菜籽或茶籽,然后压上碾子套上牛,赶着牛绕着碾盘不停地转圈。等茶籽或菜籽碾碎了,然后盘成油饼,把油饼塞进饼槽里,然后加上塞,一个又一个的加,然后两个或三个人推着一个悬挂着的'大石墩,一下又一下地撞击挤压的塞子。然后就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嘭嘭”声。
然后,油就被榨出来了,汩汩地流进油槽。直等到油完全沥干,然后才停止加塞,取下油饼。菜籽的叫菜饼,茶籽的叫茶饼。我们那地方又叫菜枯和茶枯
菜枯和茶枯都是不错的肥料。但茶枯还能作农药杀虫、作诱饵捕鱼、当肥皂洗衣服。据说,茶枯里含有去污力很强的皂角素,可以清洗掉衣服上不易洗去的污渍。冬天里天寒,山里人还用茶枯烧了当木炭御寒。把茶枯扔进火炉里烧透,然后夹出来,放进火盘里,那茶枯烧得红红的,既不灭又无烟,比木炭还耐燃。每年冬天,母亲回娘家时,总会从外祖父家捎回一些茶枯。
但在我孩时的记忆里,让我感兴趣的似乎并不是这些。我更感兴趣的,是我稍大些后,父亲或外祖父会把我带到他村前的茶林里,采树上的“茶舌”(有些地方叫“茶耳”)或“茶泡”。这“茶舌”或“茶泡”,我家中山上的野油茶树上也会有,只是那野油茶树,一直没长成这么高,也没这么大。
小时候,我们常常把牛赶到村后的山上。初春季节,树木经风一吹纷纷绽放新芽,山里人都叫“冻树木芽”。许是经不住春寒的料峭,那油茶树初发的新叶,有些便被冻成厚厚的“茶舌”。那茶舌开始时是红色,吃起来有点苦涩。但等成熟后,脱掉了那层红色的皮,便变成了白色,吃起来甜甜的,很有水分。小时候,我们都特别爱吃,所以印象就特别深刻。
还有就是茶泡,长成桃子或茶果的形状,但里面是空的,开始时表皮也是红色,等红色的皮脱去了,便成白色。这茶泡比茶舌更好吃,据说是茶花花果的变异。但我屋后山上的野油茶树,许是树太小,于是就很少长出茶泡。只有外公家队上的茶林里,才能经常摘到茶泡。
有时候,母亲春种时回娘家送节,便会从娘家山上的茶林里摘回些茶泡带回家。我们吃了就格外惦念。
春暖花开时节,看着山上那开得洁白的茶花,我们就觉得格外亲切。有时候早晨进山,看着那雾岚渐渐退去,树叶或花瓣上的露水纷纷滴落。当蜜蜂在花叶间飞来飞去,有时候停留在那花蕊上不肯离去,我们就觉得那花露一定格外甜蜜。于是从山下的地里拔了那刚抽穗的麦秸掐了,一头塞进油茶花里,一头含在嘴里,学了那蜜蜂的样子慢慢吮吸。果然,那花露便格外地甜。
油茶是再生树种,往往砍了以后就会从树蔸里长出再生的新芽。
不管是外公家门前队上的油茶林,还是我屋后那长了又砍、砍了又长、一直没长到人头高、也从未挂过果的油茶树,它们留给我的印象一直深刻。
小时候看过一些写到有关于茶花的文章,我看了后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那里面一直只提到茶花,却从未提到茶果或茶子。我于是便怀疑那书中说到的茶花,是否跟我见过的油茶花是同一物种,我甚至怀疑这是我乡下方言的名称。我于是翻看过许多资料,一直没能得到明确的区分。日前有人告诉我,说人们通常提到的茶花,指的是山茶花,是观赏类树种,而油茶,只是山茶的一种。我听了这让我仍然感到有点模糊的概念,但我仍然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油茶是山茶里唯一能挂果的一种吧。
这些年,常常听人说,茶油的价值越来越高,茶油的营养价值仅次于橄榄油。我于是每次去市场或超市,便总想找到一瓶茶油,找回我孩时熟悉的味道。但我一直没能找到。
“嘭——嘭——”
那遥远而沉闷的榨油声,已经远去。但人们对茶林、茶果、茶油、茶饼、茶花、茶舌与茶泡的喜爱,一直没变。
第3篇:远去的辘轳声散文
远去的辘轳声散文
今天回老家的时候,我看到西平房的外面还放着一个旧迹斑斑的倒筲,倒筲上留下了岁月的斑驳,不由地勾起了我的回忆。
倒筲,可能因“倒”而得名的,头儿圆圆,屁股尖尖,永远也站不起来。放到水面,它就会一头扎进水里灌满水;提到井台,它就会一头扎进水沟里,水就会顺着水沟“汩汩”流淌。倒筲正因为有这个特点和优势,才和辘轳结为了“连体兄弟”。
过去的那个大集体年代,各家各户都有自留地,自留地都变成了菜园子,菜园子需要浇水,就得用辘轳提水,它是菜园子里必不可少的工具。我从小就爱跟大人们到菜园子去玩耍,于是,从记事起就认识了井沿上的辘轳。
说起辘轳,现在的年轻人大都不知为何物,更不会有绕转辘轳的经历,《辞海》是这样解释:“安装在井口上方的绞车式起重工具。井上竖立支架,上装可用手柄绕转的轮轴,转轮上绕一绳索
第4篇:远去的蛙声散文
远去的蛙声散文
久住城市的人,向往着绿色的森林、广阔的草原、空旷的田野。森林里那高大的树木、清新的空气、啁啾的鸟声会使你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草原上蓝天飘忽的白云、茸茸的绿草、奔腾的骏马会使你心旷神怡;而我独钟情于空旷的田野、树林中的小村庄,这里可以摆脱城市嘈杂的噪音,摆脱浑身的汽车尾气、工业废气。看,阡陌的田野,欢牛摆着尾巴在悠闲地觅草,懒洋洋地,不时转过头来瞪着躺在草地上暖太阳的牧童;溪水从水沟里潺潺地流过,远处,几只小鸟在牛背上欢蹦乱跳,相互逗乐。
每当我徜徉在田野间,总感觉有阵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由远而近,若隐若现。那不是耳熟的乡音,也不是乡间鼓钹锣镫的合奏,那是我久违儿时的“田园交响曲”——蛙群的合鸣声。儿时,田野里的蛙鸣是我至今难以忘怀的,春耕时节,广袤的田野正当红花草争奇斗妍时,
第5篇:远去的蛙声优美散文
远去的蛙声优美散文
一望无垠的田野到处是水汽弥漫,绿色的水稻和绿色的树冠、大路和远山隐现在云雾之中。赤脚的农人赶着拉车的牛奔向自家的田地,树上响着布谷鸟和喜鹊的叫声,田沟里响着乡间最美的青蛙的合唱……这就是我温馨富庶的家园,这就是我如画如诗的家乡。
儿时的我就是在蛙声中度过的。那此起彼伏的蛙声是百听不厌的生命潮声,是久久不散的故乡情结。
我的家在村边的最北端,一条溪流从山那边流经我家的后边潺潺地流向远方,不远处是一大片肥沃的田地。听奶奶说,婴儿时我躺在摇篮里,听着那“呱呱呱……”的蛙鸣声、潺潺的水流声和母亲哼着的催眠曲甜美地进入梦乡。儿童时期,遇到下雨天的傍晚,我看到青蛙等小生灵争先恐后地从洞穴里,从田野里,从溪流中蹦跳到了我家满地雨水的庭院里,蛙叫蝉鸣等各种动物的声音宛若一曲大合奏,而蛙声最为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