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在一个晦涩的午后散文
在一个晦涩的午后散文
想到克罗齐,应当与季节有关。具体说,就是这个初夏,或者说这个午后。时光让晦涩浸透,不明不白,生涩难懂,任何澄泽或者凉晒的企图,都是一种徒劳。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把天气和晦涩这个词扯到了一起。也许时间还要更早些,又比诗人的“桃花才骨朵,人心已乱开”更迟。生绿取代艳红,大地冒着潮气,万物争相萌动。几个艳阳,来得唐突而冒失,不要言春,节令被整整向前推了一季,一身赘物还来不及卸下,已被汗涩粘住了身体。可是,当卸下的衣物还没有清洗,气温又来了个一泻千里,一个早泄的夏,那样无能为力。就这样折腾着我们的心情,时热时冷,时雨时晴,时清爽时沉闷。如此反复,直到今天。我想,贝奈德托。克罗齐生活的那个年代,正是这样吧,自然的,社会的,至少在他的心里应是这样。
从柏格森到克罗齐,是一个晦涩的过渡,清晰与混沌,渗透与矛盾,哲学与美学,总是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就像这个晦涩的夏天,让人走失于一种难以把他的迷离里。
上帝对欧洲似乎特别厚爱。1859年,让柏格森出生于巴黎;1866年,又让克罗齐出生于意大利阿奎拉的一个小镇。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仿佛一对思想的孪生兄弟,行走在一条形而上的哲学小径。无须穿越柏格森的时空隧道,无须心理逻辑的演绎,只要将思想还原于生命,走近那一段本色的哲学之旅,然后循着一种向上、向外、向前推进的生命动力,我们就会发现克罗齐的伟大与独特。正如柏格森所言,哲学上的批驳往往是浪费时间,真理的存在本身就是无声的批驳,当我们试图“批判”或“论证”一种哲学时,不过是在提出另一种哲学。克罗齐正是这样。他是一个怀疑论者,他怀疑的晦涩天赋,即使在集怀疑哲学大成的德国人面前,也毫不逊色,但这种怀疑,又并不是在批判柏格森的神秘主义中崛起。他是一位反教权斗士,但他的宗教背叛,却与柏格森的宗教崇拜无关。他们的宗教情结各有渊源:柏格森的宗教意识里,浸润的是法兰西犹太教集体无意识的因子,稍一触摸,就可感受到斯滨诺莎和拉马克的脉搏;而克罗齐作为一个富裕、正统、严肃的天主教教家庭独生子,经历了一个从潜移默化的影响,盲从,热爱,到大彻大悟后的背叛过程。只是,这种大彻大悟,不是得修炼得道后的觉悟,而是大灾大难中的顿悟。这让我们更加感受到了思想的鲜活与生命的真实。
是的,灾难或苦难,是思想的催生剂。不仅是意大利,也不仅我们身边,人的精神家园,土壤是共同的。
在意大利,1883年的那一场地震,比我们的“5。12”整整早了125年。许多生命与梦想,现实与美好,身份与地位,都在瞬间改变。当然,改变最大的是人,人的命运,思想,哲学。当年的地震,就发生在克罗齐身边。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后,出现了真正的天崩地裂,美丽的小镇顷刻化为废墟,许多熟悉而鲜活的生命,随着残垣断壁灰飞烟灭。不幸与幸运同时找上克罗齐的门,还没有从摇晃中回过神来,他就被埋在了废墟之下。好在房屋不高,废墟不厚,压住他的碎块也不很大;也不是倾轧下来,重重砸在他身上,而是在倒塌交错间,给他的身体支撑了一个狭窄的却可容身的空间。否则,就没有了后来克罗齐式的精神哲学和美学,也不会让晦涩成为一种哲学的理性之美,呈现在我们面前。在废墟里埋了几小时后,克罗齐被救了出来。这次地震,让克罗齐获得了至少三方面的收获:一是身体的。虽身体多处骨折,他毕竟成为少数幸存者之一。二是财富的。亲人的去世,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遗产,让他用不着与同时代的哲学家那样,须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三是精神的。包括宗教意识的颠覆和哲学思想的确立。他发现,自己过去认为神圣的世界,其实有许多并不真实,包括生命,生活,哲学,宗教等等。“只有心灵,才是最基本的终极现实”。“最高莫若天,最尊莫若主”,我们从不曾怀疑,信仰了多少年。可是,一场灾难,一切都碎了,就像花瓶落地。想起“5。12”后身边的购车购房和奢侈消费热潮,发现我们并不需要太多的大道理,哲学就隐藏在每个人心里,生命很真实。
既然可“主神主人亦主万物”的“天地真主”,尚不能拯救万千生灵于大难,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坚守?于是,克罗齐是举起了反宗教的旗帜。只是,他的反对与叔本华不一样,他没有宣判“上帝死了”,而是在自己意志自由的精神空间,构建他的哲学王国。人们赋予他的构建一个美丽的命名:精神哲学。
当智慧的思想冲破某种樊篱,天空会无比开阔。比如此刻。午后的阳光廓清了多日的晦涩,因为克罗齐,我的身和心,都沉静于斗室之间。窗户是开启的,但心没有出去,陶醉于精神的终极现实里,与克罗齐缠绵。是朋友一个电话,才让我回到眼前。便有鸟语,从窗外飘来,轻柔而细碎,似一些晦涩的音符,杂乱地叠加在一起;有一种诱惑,随鸟语顺穿窗而入,洒落满屋。心无羁绊,再也不满足于所谓终极的虚净,顺窗户飞了,飞进了另一种形而下的开阔。天地间无限宽广,放飞的灵魂可以随心所欲,蓝天白云,阳光飞鸟,岷江里涨潮的水和水中挣滩的鱼,以及城市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和争名夺利,都幻化成浮影片片,从眼前飘过。悠忽间,我的神思已不知绕地球跑了几圈。
我相信,跨越既定的时空,天地会更加旷远……
应瑞士合作计划署之邀,前几天在北京参观了中瑞建交60周年文化展。展厅设在国家科技馆,不仅是一种象征,而且与展出内容紧密相关。瑞士人没有泛泛地介绍他们在各个领域的成就,而是选择了他们最值得骄傲的科技巨子爱因斯坦。爱并不是瑞士人,他生命的开头和结束,都没有在瑞士,但中间最辉煌的.人生,确是在瑞士书写的。因此,瑞士人从生命意志与情感上,都把他当自己人。印象最深的是模拟时空车。其实就是一辆普通自行车,与现代声光技术链接,速度被模拟放大。计速器上,光速被设置为100%,轻轻的一个起步,便已超越第一宇宙速度无数。前面是电子荧屏,宽阔的柏油路,巍峨的山川河流,现代化的城市,随自行车的转动,都从身边一掠而过。有一种阅尽世间风情,慨然心旷神怡的感觉。这是在三维空间。可是,当自行车上的计速器显示超过99%时,时空顿然扭曲,眼前的镜像全部颠覆,变幻成光怪陆离闪烁不定的零乱图像,让人眼花缭乱,难以辨别。爱因斯坦似乎要告诉我们,我们原有获得的一切,表象,概念,判断,推理,知道,观念,情感,宗教,哲学,都是在特定时空下的产物,一旦超越这个特定,他们并不真实。
我想,冲破宗教意识的克罗齐,此刻正是这样。束缚往往是我们自己设定的,无论是形而上的终极意识,还是形而下的日常琐碎,跨出一步都会海阔天空。
在意志自由的驰骋中,天地间呈现出一种广阔的大美,日常熟悉的概念被还原,进入亚里士多德式的逻辑体系。数量,质量,进化,甚至一切适用于现实中的思想,都被泛化成“纯粹的概念”。他说,“知识不是想象的产物,就是概念的产物”。从这种“纯粹的概念”出发,克罗齐发现,真理不过是这些概念的完美联系;而历史则是运动中的哲学。历史学不过是“从众多谎言中挑选最像真理的谎言的艺术”;历史学家们的任务,本应是展示处于因果联系中的人,殊不知却夸大了我们对历史的无知。因此,历史应由哲学家而不是历史学家来编写。仿佛黑格尔的灵魂附体,克罗齐陷入概念游戏的迷宫,似要与一代晦涩大师决一雌雄。他认为,这种对美和文化的热爱,应当取代宗教;当“哲学取消了宗教存在的一切依据”,自然而然地应担当起探索宇宙目的的使命。也许,这时的历史,才如拿破仑所说的那样,成为“唯一真实的哲学和唯一真实的心理学”。
就这样,克罗齐探寻的目光,自然地从历史和文化转向了哲学。这种特殊的经历和背景,使他的哲学一开始就带上了一个鲜明的胎记,那就是文艺批评和美学的色彩。
思绪从窗外收回,被克罗齐的《美学》举证所牵引,落在一幅画上。米开朗基罗的画。其实不止一幅,不只是克罗齐审视的《最后的晚餐》。丹纳虽是法国人,对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家们的审视,似乎比克罗齐更丰富。案头就放着他的《艺术哲学》,我轻轻翻开,在这个由晦涩通向清晰的午后,在米开朗基罗、拉菲尔和达。芬奇的翰墨幽香里,体味克罗齐哲学化的艺术之美。从反宗教的精神哲学出发,我首先关注到了《最后的审判》。米开朗基罗用一种凝重,深沉和层次分明的构图,强烈地向我们灌注了一种审判的直觉意象。心灵从这里出发,将直觉界限以下的晦涩感受、印象、感觉、冲动、情绪,或无形式的物质,统统纳入一个形式框。在这个形式框内,情感元素得到充分调动。我看见上层的天使,他们簇拥着耶稣受难时的十字架;站在耶稣旁边的圣母、围绕在四周的圣人和被选者,都正等待着审判。中间层的天使在唤醒亡灵,吹响胜利的号角;还有升天的选民和打入地狱的民众。最底层则是地狱的情景。这种层次分明的意象,让我的审视一下与一切非艺术的零落错乱区别开来;而情感因素的注入,更让此刻的直觉富有了抒情含义,艺术家的整个人格,通过自己的心灵之作,在这里得当充分呈现。我相信,无论绘画的米开朗基罗,还是审视画的我,此刻的心境都是沉静的。他在沉静中画,我在沉静中读,我们的心灵在沉静中相会融合。这时的艺术直觉,表现的不仅仅是我们对外在世界的简单反映,而已升华为一种精神自身的创造和生成。克罗齐认为,美的全部秘密,就是这样恰如其分的表现;审美活动的本质,就是在沉静之中构想他心中的完美形象。于是,我尝试着学会沉静。
目光离开了《最后的审判》,再次转向窗外。又是另一幅画,另一个形式框,与米开朗基罗无关,却不一定与审判无关。我猜想,如果此刻克罗齐与我站在这同一眼窗前,把灵魂托付给同样的沉静,将创造出一种怎样的审美意象呢?
第2篇:这样一个,暖暖的午后散文
这样一个,暖暖的午后散文
风,吹起秋天中的最后一片落叶。没有雪,这是一个没有下雪的城市。
冬季还是姗姗来迟,只不过脚步慢了一些。我在这一个秋冬交界的某一天,匆匆行走于拥挤的这座城市,于人海里与多少人擦肩而过。暮色中遥望天涯,看滚滚红尘,任思绪找不到归途,随风飘荡。
当轻轻转身背对繁华,眼里再次潮湿。记下些许的心情,回味曾经走过的心路历程,让生命因一场相遇而精彩。
很久以来总以为希望是个尘埃,可以飘荡在空中,落下的地方就是梦实现的地方.所以努力的习惯,习惯着所有的梦幻,所有的漂泊.曾经希望用自己的文字把一切尘事纪下.可是久了,却有了一种生活的烦躁,在深深的夜里,遥远的天边,倾听着所有有关爱情的故事,那些似曾相识的人,在各自的世界里演绎着红尘的故事。凄婉中、着几分的思念,匆匆中、带着几分感动.抱紧音乐中的旋律,倾听那一份心情,带着眷恋的爱,送上祝福的话语.
我打开所有以前的东西,用文字挥写着自己的.情绪.已经能够再次面对的时候,说上一句淡淡的话语,看到这样的自己,我竟然释然的微笑.原来已经把最珍贵的珍藏,原来已经习惯说不上的痛楚.一直都是喜欢那些用心写出的文字,和那份记忆里的笑声。
生命是一种缘,刻意追求的东西或许终生得不到.而你不曾期待的灿烂反而会在你的淡泊从容中不期而至.
有许多故事是从第一眼开始的。当你第一次遇到某个人的时候,你便知道她就是你今生要等的人。于是一种感觉在心头滋生,无尽的情丝开始与你相通,让你相信有许多美丽的故事会美丽地相连。
生活总是这样,有时前进有时后退,但时间总是向前的。千帆过尽,会有满载希冀的第一千零一只船儿;只要心中的梦幻不灭,就不会被孤独抛在岸边;只要青春的血液还在奔流,那广阔的海洋就不会把你的梦搁浅。
佛家说:一切人间的聚散,固然不可缺少人为的力量,但更能左右我们的却是看不见的缘分。我们信了,却还是觉得今生错过了些什么。也许多年以后,当我们渡着岁月之舟重回青春渡口时,会觉得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回味。”
于是上苍安排我们于茫茫人海相遇时,人生从此便布满驿站。
随手一翻,恰是张爱玲的《真爱》:“于千万人之中见到你所要见到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崖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一百年以后,谁能轻轻拂去尘土坐下来,好奇地读这些曾经留下的痕迹?谁还能够想象,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恋情,是从怎样深厚的土壤里开出的命运的花朵?
一百年以后,谁还能理解,爱着就是永久,就是无休无尽的思念的长夜?
于是,在这个暖暖的冬日午后,我思念着,做个傻瓜,守候着简单的幸福,等待面朝大海,等待春暖花开.
第3篇:席慕容散文《想你,在夏日午后》
席慕容散文《想你,在夏日午后》
我很想您,妈妈。夏天又来了,想这时,新北投的那个小山坡上,一定又是绿意盎然了吧,您在做什么呢?也许是在开满了花的园里乘凉,也许是带着小狗们在山路上散步,或者,是在客厅里坐着,然后又不自禁地拿起我们的相片簿子来,一页一页地翻着,就把时间一页一页地打发过去了。或者,您正抬头看墙上那一张我前年寄回去的油画,画上那一片蓝天,那一小朵白白的云。
妈妈,那就是后面山坡上停着的那一朵哩!它跟着我,从南台湾飞过大海,从家后青青的山坡上飞到欧洲灰暗的城市里,而在那些城市里,总有雨丝在很不耐烦地下着,无精打采,敷敷衍衍地下着,而我就靠着那一小朵白白的云彩,度过了那最难受的一段想家的日子。
再没见过那么蓝的天了。可是我的画上总保有着一块蓝,那蓝是只属于家后的青青的山坡上的。没有一个欧洲的同
第4篇:癫狂在暴风雪的午后散文
癫狂在暴风雪的午后散文
暴风雪像是一个蓄满了荷尔蒙的青壮公牛,肆意挥洒着它的暴躁和力量,没完没了,无休无止,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吃过午饭,雪花依然漫天狂飙,毫无停歇的意思。
昨天晚上就拿定了主意,一旦雪停,马上就出去拍一组雪景照片。如今,像这样的大雪不多见了,好几年都没有认真地下过这样的大雪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趁机拍点雪景照片,那一定是会后悔的。
可是,一个上午,大雪就这样疯狂地下着,没有给留下任何机会。现在已是午后,太阳该偏西了。冬天,太阳落山特别快,一晃光线就会暗淡下来,再不去拍就没有机会了。如果等到明天,雪一旦停下,马上就会有人出来玩雪,干净整洁的白雪,一旦有了人的印迹,心中想要的画面就会被破坏。
“不能再等了,现在就去拍!”我对自己说,拎起相机就往楼下跑。拉开一楼的大门,忽地一股大风,携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