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十年风雨一杯酒散文
十年风雨一杯酒散文
(一)
有一天,史班长在微信群里留了一条信息:“十年了,我们聚会吧。”
群里本来平静得如无风的水面,这条信息如在群里扔了一颗鱼雷,水面马上澎湃起来。群里闪现各种表情,有微笑的,有鼓掌的,有流泪的,有抓狂的。有的同学表示随叫随到,有的同学说在外省工作没法回来,有的说孩子太小,有的在旅行途中……
看着群里的动态,我的心也加快了节奏,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来参加聚会。期待他们的时间安排表早日出来,莫名地欣喜又是担心不能成行。
儿子今年刚满四岁,虽说已不是离不开母亲的年纪,出生到现在他晚上没离开过我一个晚上,把他留在家里真是不放心。如果不过夜就好了,不过夜就是地点再远也是要去的。
看着这帮人的信息,没几个人确定参加聚会,史班长着急了:“求求你们了,大家一定要来呀,我想死你们了。”
一个过三的大男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令人有点感伤。是啊,一别十年了,有谁不想曾经朝夕共处的伙伴呢。原来的美术课代表说:“班长越来越讨厌,不要这么煽情好不好,让人想哭。”群里安静了许多,各自的理由再也讲不出。这次聚会大家期待了很久,眼看着要实现的时候,各自的家庭琐事却不能成行,遗憾之中还有几分难过吧。
本次聚会经过几番讨论后初步定下三天的行程,从吃的到玩的活动都计划在内。打算第一天中午聚齐后半天叙旧,晚上在一海边农家乐住宿。第二天早起去爬九门口长城,晚上举行篝火晚会,第三天中午饭后各自返回。
看看这个行程表,我无语了。三天,一定是不行的。一夜还可以考虑,三天!这么热的天怕孩子会上火的。
老公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丰富变幻,他想了想说:“想去就去吧,去散散心也好,不用惦记孩子。有了孩子后你也没出去玩过。”“三天!哎!”我用眼睛的余光瞥了老公一眼。“去住一宿第二天你可以先回来。”我一听就乐了,这样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眯着眼睛问老公,“你要不要去?”“不去,你们同学聚会都是老同学玩得自在一些。”“你放心?”“就你们那些人,动动嘴上功夫还可以!”听老公这半褒半损的话,我还是心花怒放,连忙给老二挂电话。“哈哈,亲,我们要见面了。”“亲,这次表现不错!”老二兴奋地回到。
寝室八个人,我住的地方较为偏远。寝室小聚时往往只有老大,老二,老四,老七参加,其余一般都是名列缺席名单。老二每每抱怨这帮小妮子结婚后是不是都被囚禁起来了,见她们个面比古代面圣还要困难。
我开始做孩子的思想工作,浪费了不少唾液后,小家伙就是两只眼睛盯着你,或许他对于我的解释统统不知所云。和儿子商量了两天,我都要放弃了,真是秀才遇见兵,我遇到的还是天不管地不顾的“小兵”,人家才不管你说什么,一律回答我要妈妈。
后来还是老公有办法,一下子抓住了小家伙的心理,“你妈妈回来会给你带好多好吃的和玩具。”这招还真有效,小家伙开始讲条件,要求我回来买一辆电动的火车,就是那个冒着烟一边跑一边叫的火车。我点着小家伙的鼻子开始气愤,“哼哼,一辆火车就把妈妈卖了,你妈妈就值一辆电动的会冒烟会叫的火车?”小家伙没看清形势,还在一旁连蹦带跳“火车,冒烟的火车,妈妈不要忘了买。”老公劝我,“目的达成,不要斤斤计较。”
孩子现在答应是答应了,谁知道小家伙会不会变卦,倘若变卦了到时候哭着找妈妈,和他讲道理估计是讲不通的。思来想去,还是放弃。我想要不把儿子带着吧,老公马上反对,“你们一路上要来回换车,人多我不放心。”我也是随口一说,现在还真是不敢把孩子随便带在身边,稍微疏忽后果可是可怕的。
不是老公不放心,我自己都不放心,小家伙稍不注意就溜走了,谁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他的眼球。或许是一只猫,或许是一朵花,或许是车,特别是这车,真的假的他都喜欢得要命,玩具是见到一辆车就要买一辆,现在在大屋里装了足足俩纸箱。小家伙自己有个“储钱罐”,就是卖点里装糖的大塑料罐子,每当有零钱都放在里面,自己要攒钱买轿车。我偷着乐,要是他攒够了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每当他抱着储钱罐问我,“妈妈,你看够不够。”我只回答,“还差些,慢慢攒。”这个一些是差得太多了,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我和老公今天赚了多少钱,要交出来“充公”。还好,小家伙一角钱不嫌少,一块钱不嫌多。
(二)
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的步伐,不到两天的功夫,小家伙变卦了,吵着要跟我一起去买火车,买那种会叫的会冒烟的能把妈妈卖了的火车。对着他我无语了,我总不能对他说:“孩子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吧?”些许关于诚信的名人名言,些许关于守信的故事,统统地被这个小家伙泯灭了。《论语·阳货》中孔子言:“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暂且不论孔子这话对女子的尊重与否,在此时此景我非常肯定这个“小孩”难养也。
寝室的老八打电话来,“老三,你能来么?”“不了,你们多拍些照片邮过来。”“我鄙视你。”“那你就鄙视吧!除非把孩子带着。”“大热天,爬长城你带他,你自己都够呛爬上去还带孩子,那你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老八说:“这聚一次可真是不容易。”“是啊!”或许自己认为是理由的理由在这时候都无法义正严辞地说出口了,说出来的无疑就是自己安慰自己,这样就少了些许的自责,这样就可以多一些自以为的心安理得。
毕业时,大家曾在一起讨论过,毕业后大家多久聚会一次。有的人说两年,有的人说五年吧,你一言我一语的没有结果。史大班头说,“十年吧,时间太短大家工作什么的也还没稳定。十年,那时候估计大家事业也固定了,家庭也组建稳定了。”时间悄然而逝,今年整整十年。往昔的一言一语还是那么地清晰,时间却悄然离去,当年背朱自清先生的《匆匆》不曾有什么感慨,如今恍然间领悟其中的岁月匆匆,人之奈何,殊不知又有多少光阴自己不曾珍惜,任它如水般流逝。
过两天,老八告诉我,“不用伤心了,取消了。”我不解,问道:“为什么取消,不挺好的么?”
“人太少了,才13个人能来。”
“哦。”
老八懒洋洋地说:“姐姐,要不咱俩聚吧。”
“哦。”
“哦,你哦什么哦?”
“我哦的是你就是说说,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我还真不信了,明天就到你家去。”
“哦,你那明天,估计还要很久。”
……
我们都无语了。
毕业后,大家很少有见面的机会。或许就是缺少一个见面的理由。或许我们不是缺了一个见面的理由,而是多了很多不见面的理由。
(三)
再次打开微信的时候,看到史班长正在群里做自我检讨,“同学们,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班上女生居多,三天行程时间太长,老公老公不放心,孩子小的还扔不下。等我进一步细致地计划,大家等我消息。”
大家看了都有点酸楚,十年的聚会就这样搁浅了吗?期待新的行程安排,也是难为班长他们,再完美的计划也是不能令所有人都满意的,大家都在假期各有各的家庭琐事,哪能一个时间都可以放下所有的事情来参加聚会。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十年了,分别好像就在昨天。
我们是不爱回忆的,有人说爱回忆的人证明自己老了,我们不是怕被贴上老的标签,而是怕自己在回忆中迷失,再也找不到自己。
一场还未成行的聚会无意中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回忆像洪水一样漫经我的大脑,再也控制不住。回忆的片段是支离破碎的,每个画面却是那么的清晰,与那些人有关的事情,一幕幕如影片一样涌上脑海,心中一阵酸涩而甜蜜。
还记得我们的那场离别。都说人生自古伤离别,我们的离别原以为也会凄凄切切,所以与毕业日期隔得远一些,这样想把离别的忧伤冲的淡一些,再淡一些。班委会提前制定了计划,我们请了学院的领导和授课的所有老师在市区的一家饭店聚了最后一次餐。这样,我们还有时间在一起共度。
平日滴酒不沾的杰子喝得酩酊大醉,她吵着要对自己喜欢多年的男生表白,我们谁也没有打趣她,我们都说她勇敢,至少将来不会后悔对得起自己的心了。单纯的年纪做最单纯的事情,不是最美的事么?我们没有资格去批判什么。
老师们谈起我们这帮人闹的一幕幕闹剧,原来我们在老师心中是那样子的啊。我们看到了与平日里不一样的老师,也是,我们的老师一般只比我们大七八岁,年龄差距本来就不大,我们只是一个“师”一个“生”生生把我们划群归类。有的同学说很怕教语基的刘老师,她平日是不苟言笑的。刘老师笑了,“你们不曾知道吧,开始我是怕你们的啊,大学刚毕业就教书,看着你们的个头儿有的都比我高,男生身体都比我壮,我怎么都要维护自己的‘师道尊严’。”
史班长几个人故作讪讪地说,“您这‘师道尊严’不要紧,我们是把神经绷得紧紧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会‘惨遭不测’。”大家都笑了,距离这个东西很奇妙,一句一回之间我们近了很多。
史班长还有一段很经典的台词,我们常用来谈资,酒桌上大家又用来调侃。我校的`老师是不坐班的,有事的时候都是班级干部电话联系。有很多时候在老班上完课后,就找不到。有次,是史大班头对老班说:“老师啊,求求您了,回班看看吧,同学们都想你了。除了上课我们有年头没见到你了。我们都成孤儿了。”老班一边夹菜一边说,“其他人都没抱怨,他倒还喋喋不休,你们不知道,他一天给我打几次电话,还好我是有老公的人。”惹得同学们又是一阵哄笑。
好像昨天一样,我们还在餐桌上谈笑风生,一眨眼,一个十年过去了。毕业后大多我们不曾见,有的或许此生不相见,有的此生不能见了。
(四)
那些再也见不到的人。
我们班四十人,中途辍学一个,逝去两个人。静和洋。剩下三十七人。
静和洋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们了,相册上的人还笑得如花,却再不能一起拥抱。
静是师范第一任老班长,那个来自边远山区的女孩。凭着自己一身的倔强,在班级班干部自荐会上脱颖而出。年轻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我们可以逃避,我们可以叛逆。那时候的我们谁又能体会那个女孩身上的负累,当别人不听从分配,当我们很多时候意见相左的时候,我们都不曾关注她的感受。无论她如何坚强,她不过是一个嘴上逞强的小女孩。每天班级没人干的活,或是劳动逃兵的活都是她自己偷偷地干的。她直言不讳,不拘小节,有时候大家有点下不来台,有的为了些许的自尊喜欢和她对着干。这样的女孩的泪水谁又见过呢?她一定是在个无人的角落了自己慢慢地流过。谁又知道呢,这知道与不知道在人不在的时候,都没有了意义。
她走了,永远地走了。离开了自己生养她二十年的父母,没来得及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告别,没有来得及和自己老师告别。她原来住的寝室,大家一看到她的空空的床铺,就想象她活着的样子,每一件小事都是那样的清晰,有的一想起来就泪水不自觉地落下来,一个人开始这种悲伤就慢慢地扩散,搞得班上大家气氛很压抑。班主任看大家的样子很是着急,要求院方给换了寝室,那个寝室做了学校的杂物室。
洋是个娃娃脸的女孩,每当读课文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就忽闪忽闪地,那双眼睛会说话般。每当她看你的时候,看她的眼睛,像一湾清泉,流淌过滤我们的心,我们变得很安静。她能把那些平平仄仄文字,那些长长短短的句子,让人醉到文字中去,那个作者要表达什么就那么清晰明了了。每当她去播音室播音的时候,我们都静悄悄地,那时候的夜色是那么静谧,趴在书桌上一切静好。班上有洋喜欢的男生伟,伟也喜欢她。他们又在同一个县区。我们以为毕业后那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对。
后来,我们毕业了,大多失去了联系。后来的后来,洋结婚了,听说新郎不是伟,听参加婚礼的人回来感慨那个人的模样很像很像伟。
人有的时候或许都是自欺欺人吧,明明爱着又相互刺伤相互逃避,结果二人错过,这一世唯有回忆而已。多少年的祈求又是什么,如烟火般绚烂,然后夜空如初般地平静。没有一丝痕迹,而我们唯有留恋,在心里。
毕业后的某一天,老八说,“姐姐,你知道吗?洋没了。”“有没有搞错,这消息可靠?”“可靠,车祸,她下楼去买菜。回来时被车撞了,大概是一尸两命。离得比较近的同学都去参加葬礼了,远的同学就没告诉。”我一时无法消化她带来的信息,“怎么可能?”老八半晌后道,“姐姐,好好活着吧。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她刚三十岁,曲折的恋情刚有了结果,新婚,人怎说没了就没了。”老八说,“姐姐,要好好活着。”我明白她想说不管我们联系不联系,我们知道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就好。活着,我们还有见面的希望。这天堂,这地狱啊,谁知道它存不存在,那个寄托的下辈子呢也许也只是一个安慰罢了。
唯愿逝者安息,生者珍惜!
(五)
变了+变了=没变。
我说看到大家的感觉还是老样子,还如当年的感觉。小静笑着说,“大家都变了,十年怎么可能不变,可是变了加变了等于没变。”无论大家怎样变化,分离了多久,一到一起还是那么近。大家三三两两地在一起,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要说的话,似乎要在一起把彼此十年的点点滴滴都彼此分享,似乎这些年的不快与坎坷在这时候都消失了,大家就这样说着,笑着。不知道没有人阻止,我们会一直聊到什么时候。
史班长推门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打趣,我们这些远路的都早到了,你这个地主却来得这么晚。史班长也不辩驳,笑着说:“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还不出去接。”往他身后一看,是我们的两位班主任。我们经了三位班主任,这是其中的两位。还是当年的样子,也许太久没见了,甚至我感到比教我们时还要年轻。
史班长说,“两位老师点名吧,没来的喊声到,来的就别吱声了”。大家很是高兴,都挤着凑热闹。这么多年,老师还记得几个同学的名字和当初喜欢做什么。不过有的名字却是点不全了,点错的嚷嚷老师偏心,还有两个同学老师看了半天实在错都不知道往哪个名字上错,老师不好意思说自己真的老了记性开始变坏了。看两位老班被这帮人缠得实在没了办法,史班长发话了,点错的没点着的都记着,一会罚老师喝酒,大家都自己找座位坐。
共来了20人,正好一大桌。大家挤着围坐了一大圈。经班长提议,大家简单介绍总结十年的境况,每人敬我们两位班主任老师一杯酒。十年,哪是三五句话就说得清的呢。每个人都变成了幽默家,不时还会出现几句经典,只是想证明还好,勿要惦记。那一杯酒饮尽的时候,这个人的十年就总结告一段落了。
一杯酒尽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让我们一起来祝福吧。祝愿每个人家庭幸福,事业有成,事事如愿。祝愿我们的师长青春永驻,身体常健!祝愿我们下次再聚的时候,我们都还可以拥抱,不徒留相片上的一张笑脸!
第2篇:一杯酒十年灯散文
一杯酒十年灯散文
【一杯酒·十年灯】
一、诗人
三月夹带着桃花浓郁的芳香,熏醉了滨海的小城。夕阳映照海滩,向晚以画家的笔触,把晚晖、海水、沙滩渲染成迷人的画面,好一个温暖、陆离的诗境。
诗人照例独自背着手穿过那片桃林,下了堤岸,沿着那条相对安静的海岸线一直向南走,然后站在那块高高的礁石上向南方眺望,看上去是视线的放松,倒不如说在等待归人更贴切。
站在海边,几缕银色的白发自额前的皱纹处飘摇,海风不时吹掀他的青褐色长衫,修长瘦削的背影被五光十色的罩着,颇有一种玉带临风的气度。
诗人喜欢来这里漫步,理由很简单——望海。
望海,很诗意的词语。诗人之所以是诗人,即使一个理由也可以界定出主人诗意的情怀来。
诗人望海的神情很专注,不管旁边发生什么事情都如在天外。诗人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明净得不沾染一丝俗尘,他的目光淡定而深邃,投射着一些清气,可以洞穿海雾的心肺。
海潮拍岸的涛声穿过诗人的胸膛,诗人便会兴奋不已,潮水退去时,会在沙滩上留下一些精巧美丽的贝壳。这时,诗人如孩子般地跑过去,兴奋地将贝壳放在耳边聆听。
“哥哥,快跑,涨潮了——”
“哎,快跑,弟弟——”
一个孩子的声音传过来时,诗人已经从礁石上飞下来,刚上岸站稳,海潮刚好吻着后脚。
海潮退去时,两枚贝壳静静地躺在沙滩上,油彩似的,隐隐发亮。
诗人俯下身刚要捡起,突然两双小脚搁在眼前。
诗人直起身来,两个孩子脸上浸着汗珠,乞求的眼眼神清澈明亮,一下子捕捉了他的灵魂。
诗人心里倏地疼了一下,他盯着那双充满灵慧的眼睛问:君,你知道君吗?
那孩子显然有些惶恐,另一个大点的孩子急忙护过来,指着沙滩上的贝壳,大声道:我们,贝壳……
诗人忽地低下头,捡起贝壳,微笑着放在他们手里,又狠狠地盯了一下那双眼睛,然后点点头,狡黠地笑了一声,转身的刹那,有一丝疼凝在眉间……
二、县令
君是诗人年少时情同手足、形影不离的伙伴儿。
十年前,君在京城桃花宴与诗人一别后,去那个叫四会的小城,做了个知县。当时,二人都是风华正茂,诗人想凭借君的才华,在那里干个三年两载很快就会回来的,岂知一去十年了无音讯,从此,在这条长长的海岸线上,就多了一个望海长啸的诗人——
日出东曦,夜来月明,北海南渡,野萍鹿鸣。
苍我乌发,老君华颜,四会雨疏,德州霜寒。
诗人至今深记,那场桃花宴上的胜景,可谓风流翔集,高鹏如云。桃花粉面,脂玉含春,郁郁芬芳,丝丝沁心,其妖娆妩媚之态让春天动容,其热烈奔放之情让心意萌动。
那是一场缤纷灿烂的盛大花事。那时,诗人与君正激情飞扬,浪漫情怀如绚烂的春光。在盛开的花海里,他们举杯祝酒,赋诗闻香,豪情徜徉,一簇簇火焰在他们的青春里燃烧,喷博的激情在风中追赶春天与梦想。
遥望苍苍海涛,诗人不敢想像十年前那个悉心天下事,而且能把书读得“隔溪猿哭”的县令,家里却别无长物,徒有四壁;更不敢想象当年那个能胸怀有奇才、为政有伟绩的君,如何依然区区一小令?
春红年年如约至,北方又见桃花,而君于南方,是否桃花依旧如潮翻红海?灼灼红香处,何人与君醉花影?而我在北方夭夭处,持酒等君来。
命运以悲喜交加的方式,让诗人以敏感多情的笔触解剖寂寞苦痛,以绚丽无比的词语描摹美丽芳华,清风如许的春天,又会诞生多少生命?桃花灿烂的人间,又会增添几多风情?人生苦短,还有几个十年可以拿生命做弹丸?
任何繁华与苍凉的终极,最终都是融泥沉沙。在诗人的情感里,唯有思念是一条长长的海岸线,南来北去,秋去春来,牵挂永恒;唯有真情是世间最宁静的温暖,至纯至美,关照人类世世生生!
三、天涯
春天总是来去匆匆,让那些温馨的事情,瞬间成为华丽的转身。人世皆有浮沉,为何秋夜听雨、漏尽残灯?
淡看了春月秋风、俗世风情,人生当是一杯茶,自在清新我本真;淡看了生离死别、盛衰枯荣,世间纵黄金千屋,也任浮萍风雨中。
桃李春风,将思念融进一杯酒,任碧绦似海荡开三月情怀;江湖夜雨,将寂寞燃亮十年灯,任真情如水撞击诗人心门。生命中,有多少花朵在绚烂中升华,就有多少枝叶在寂寞处深耕。
当春风拂过原野、擦过山峦,当燕羽划过柳枝剪出情思,当花朵闪出枝头织成彩霞,春风不来,无计与君赏春红真情是理解;桃红来时,君于何处谢春风,真情是惦念;春风有信年年至,桃花有情岁岁红,真情是感恩;我心如风君若知,当与桃红报春神,真情是祝愿。
执着真情,诗人在花海深处寻找一株酒醉的殷红,激情的文字喷出热烈的火焰,烧灼了春天的梦。梦中,诗人的指尖被一只在醉在花蕊里的蜂针蜇疼,从此,古老的诗句喷出殷红的火焰,荒芜的岁月被一场花雨感染,春天终于将绿色的梦还给了人间。
有一种距离远在天涯,却如在眼前,那是心灵的相惜;有一种距离就在眼前,却远在天边,那是心灵的相斥。北海南海何其远?渺渺云烟鸥不越。君心我心何其近,万里水天咫尺隔,人世间,空间的距离无法改变,心距的近远却可以互转。
有一种情感叫穿越遥远,不管远方有多远,它都会隔着遥远的空间,传递生命的真情。如一条坚韧的丝线牵系着双方,让天涯海角共同感受大海的心跳,让咫尺比邻一起聆听浪花的心曲,生活中,只要这种情感存在,就没有骨肉分开的兄弟,就没有血脉不通的世界。
【古井·禅院】
其实,这并不是一口真正的井,而是一个被六七层的高楼四面围起来的院子;也不古老,而是一流的现代化建筑,里面生活着和我一样被“贬”的人,还有一群孩子。之所以称它为古井,是因为那天夜晚我在大院里值夜班时忽然产生的感觉。那时,整个大院就我一个人,我在那条穿过草坪的呈蛇形状的红地板砖铺成的小路上踱步,院子里没有灯光,不时有几只野猫沿着墙角匆匆地滑溜过去,我从那正方形的空间向上望去,楼上方黑魆魆的天空就如井口,方方正正的,我就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如同置身于一个古井中,幽深、静寂得让人心里发慌。后来,我给其他同事说起这种感觉时,没有料到同事说,他早就习惯这井里的生活了,只是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我释然了,于是就也把这种感觉藏在心里了。我想,大概还有很多个与我一样有这种感觉的人。因为,我从他们很少释放自己且常常沉默的脸上隐约地看到了这一点。一开始,我还有点不可理解,但是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也就习惯了他们的沉默,尽管他们还年轻,尽管他们都还有阳光般的心理,但是脸上却从来一直是沉默着,一个样子,很少有所变化。而我也渐渐地染上了一种沉寂,并且竟然喜欢上了这种沉寂,只是,我没有把它看成井,而是看成了一个禅院,一座筑在深井里的禅院。而我就是在禅院里修心养性、打禅诵经的人。
自从经过那次颇有点神秘色彩的政事变动,一些人被莫名其妙地扔到这里后,大院似乎就成了一个被“贬谪发配”的'地方,在很多人眼里成了最无能的或者是不谙人事的人所呆的地方,并且还有一句被传成经典的句子:再不听话,就让你去看大院。而被发配到这里的人也似乎真的有了一种自卑感,说话低声细气,做事唯唯诺诺,再加上经常被一些训斥的声音侵扰耳朵,他们在心理和行为上似乎总感觉自己害怕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惶恐不安,谨小慎微。而且当我被发配到这里时,我的那些铁哥们竟然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安慰我,似乎我要上刑场一样,那气氛颇有点壮怀激烈,害得我不得不反过来一遍遍地安慰他们:看大院多好啊,又可以近距离地接近那些天物了,可以体会一种新生活了,这正好让我去积累人生的另一笔财富,况且,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清净地读书、写字和安排自己的生活了。
说实在,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被“发配”的,像我这样平时沉默寡言、与人无争的人总感觉是不会有事情发生的,而突然发生了这样一些事情,同事们吃惊、怀疑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我却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糟糕,从后来的工作的日子里,我反而很感激将我“发配”到这里的“上帝”,如果不是他们的慈悲,我怎么也不会体味到,在这里居然获得了另一层精神上的洗礼。
是的,我应该感谢我的“上帝”,是他们给了我这样一个清静的去处。我也从来没有认为被“发配”是一件多么羞辱的事情,相反,在看大院的这些日子里,我用一种好奇新鲜的心去适应一种简单而复杂的新的工作。任何工作都需要人去干,当年在环境那样艰苦的山区里都出色地挺过来了,现在这样的一个工作环境又算什么。因此,当我在入住大院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在工作手记的扉页上写了这样一句话:我感谢上帝,它给了我另一种生活,我会好好珍惜并将它写进我的文字里。
也许是有了这样一个坦然的心理,因此,我从来都是很自信很认真地去做好每一天的事情。每天当别人安享早点时,我们在履行职责督促事务;当别人享受丰盛的晚餐时,我们在营造一种温馨的环境;当别人进入梦乡时,我们在巡回作业守护宁静。我们脚踏着晓辰的露光出发,我们肩披着子夜的星辉归去;我们付出了与老人孩子共进三餐的甜美,失去了与妻子或丈夫共享夜色的温馨,我们是一个没有正常生活规律的群体,而我们却没有怨言,因为我们给别人带来了幸福,我们活出了自己的价值,而当一个人的价值得到体现时,这其中的滋味断不是被那些尸位素餐的人所能体会享受得了的。
坐在这一方古井里,我最喜欢在人去楼空的时候,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步。阳光灿烂时,我抬头望天,那四四方方的天空有悠悠的白云从湛蓝里飘过,如一个梦让我神往;星光璀璨时,黑洞洞的院子如一座肃穆的禅院,我沿着草坪四周的地板砖,一圈一圈地踱着,默默地吟着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句子,感觉自己如一个禅者,我在这样的庙里修渡,耳边不染半丝风中的尘埃,意识里只有一声声清净的梵音,那时,我会想这里也许会是我一生中最难得的摆渡自己灵魂的地方。当走累了时,我便坐在那间清净的陋室静静地听一些带有禅味的音乐,或是读书,或是写些文字,没有人来打扰,只有一颗宁静的心在自由的畅想里沉醉。
当我将思想置于这样一种情境里时,我甚至想,我这一辈子,虽然没有真的走进禅院做一个真正的禅者,而坐在这样一方古井里,拥了一颗平淡的心境,睥睨周围那些纷纷扰扰的明争暗斗的荒唐尘世,不也是在静心修禅吗?而每当这样想的时候,我的心便变得很纯净,似乎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念着经书的圣姑,而那些在院子里早出晚归的孩子们就是禅院里的听经者,我给他们讲禅念经,用一颗充满干净善良的心来帮助他们完成修行的任务。当我看到他们一个个变得更加善良、纯真的时候,我的经书似乎又多了一页美好。他们是我手心里的佛珠,我不会大声呵斥他们,我用一遍遍的心语为他们祈祷,期望他们如莲般纯洁,期望他们早日修行圆满,去拯救一个个陷入污尘的灵魂。
守着这方禅井,我用一颗禅心去打量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是那么勤劳善良,他们忍受着一些轻视的眼光和蛮横的训斥,一直在单纯地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还那些孩子们,尽管他们还有些调皮甚至顽劣,但是他们骨子里的纯真依旧存在,他们是一群需要用爱心摆渡的天使,他们天真、活泼、灿烂,如一只只欢快的小鸟,只要给他们一个纯净的天空,他们就会高高地飞翔的。而我,还有我的那些同事们,不正是在给他们制造翅膀,拓开天空的人吗?
呆在古井里的这段时间,我将自己的灵魂一遍遍地清洗着,尽量让它更加纯净,更加清澈,更加透明,如果不是因了太阳明亮的招摇,让我如一片云一样拥有了更加宽阔的天空,我想我会呆在这座古井的禅院里守候一辈子的……
第3篇:二十年,一杯酒散文
二十年,一杯酒散文
五一回吉林,意想不到地见到了张国胜、马殿风、杨光、陈志强、陈文斌、于冬东、孔庆禄等初、高中同班同学。其中,后四位,于上个世纪的九二年高中毕业后,至今二十年,首次见面。
公主岭市有线电视台对面的面和面面馆,好象上天的有意补偿,给了我们这次见面这么多的“面”字。陈志强等陆续来到,我们迟疑、端详,握手、拥抱,再端详……在各自的脑海里,对方还是当年稚嫩的眉眼。而眼前,有的同学胖了许多,有的皱纹和稀疏的白发相伴而生,甚至要靠同学介绍,才能依稀找到当年的痕迹……
我们举杯,感慨唏嘘。公主岭市杨城一中,是我们的母校。我们那一届,学校成立学生会、文学社,我们几个也活跃其中。陈志强是学生会主席。常组织活动、写稿编稿。有趣的课外活动,忙碌而快乐,可也因此荒疏了学业。等到毕业的钟声敲响,我们傻了眼:闷
第4篇:敬往事一杯酒散文
敬往事一杯酒散文
有时候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非得活得像一棵百年孤独的大树。
有朋友问我,为什么你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如此伤感。我又从何得知呢。
大概是因为孤独吧。
一个人的孤独往往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孤独是不会说谎的。
可以跟好友分享的只能是幸福或悲伤,因为,孤独永远是自己的。
最近与很多友人聊天,感慨颇多。
谈及高考谈及未来谈及如今。
没有谁的青春不迷茫,只有看不看得清现实的区别。
想在这里说一句,无论我们做何抉择,不要看轻自己的未来也不要贬低他人的梦想。
况且,自己选的路,才算无悔。
再回首过来时的路,发现大家都朝着各自要走的路前进了。
什么青春年少,什么寸寸光阴,什么伟大梦想,原来全都在路上。
这世界那么大,我想边走边看。
我度过了所谓人生中最长的一次暑假,收获还是有的。感觉生活在无形中有了许多变化,不
第5篇:一杯酒,一把泪散文
一杯酒,一把泪散文
酒是好东西,能褪去人性的虚伪,将本性的率真实实在在地映在圆圆的酒杯中,尽显自在的美。尽管我已经不喝酒了,却常常在别人的酒杯中照见自己的影子。
我的小兄弟跟我说,这几年买房买车结婚生孩子,家里连贷款加借钱,共花了三十多万,腊月了,年关也到了,回家才知道父母连买炭的钱都没有,自己心里既心疼又难过,特别堵得上。说着说着,他自己的眼眶红了,我的泪也快出来了。情到深处,他啜饮着一杯又一杯酒;酒到浓时,我也像啜饮着一杯又一杯的酒,微微地有些熏醉。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父亲爱喝酒,因为酒可以让他忘记生活中的烦恼,可以让他在与贫寒的生活搏斗时不因无奈而退缩 ,可以让他在孝敬老人照管家庭时像个足够坚强的“老大”。那是与坏习气无关的嗜好,那是应该原谅的粗糙。
他爱喝酒,我却没为他买过好酒,也没有买
第6篇:十年风雨乡音路散文
十年风雨乡音路散文
落叶归根牵就所有在外游子那颗漂泊不定的心,不论你在何时何地,心中最牵挂的永远是乡音乡情。喝着武乡水长大,吃着武乡米成人,从南征北战到和平岁月,从普通一兵到主政一方,不论你有多风光,无不受着武乡魂的影响与浇灌。武乡——血染的土地,铸就太行精神最美的篇章,这不是吹捧,这不是虚张,这是故乡人民用实际行动谱写的惊世之壮举。历史不容忘记,功绩永当存世,二十年前朱玉楼先生身担重任,一手创办《乡情》杂志,缓解了在外游子的思乡情结,也增进了故乡与外地的双重联系。然而世事难料,朱先生阖然长逝,十年《乡情》停刊,家乡外地联系中断,让无数游子心思乱,纷纷来电来信或亲自造访,希望县委县政府恢复《乡情》杂志,架起游子与家乡这座比天还高的连心桥。为实现在外游子的共同心愿,为振兴武乡寻求发展大计,时任县委